“你,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這……”周順文滿臉尷尬堆笑,心裏恨死了展英,卻又不敢發作,惹毛了展英,一腳踹死自己都有可能。
想想自己死去的弟弟,估計現在分頭草都長出來了,連腦袋都沒找著呢。再想想弟弟過去的那個跟班周浩,那個死狀太慘了,好像腦袋開花了似的。
雖然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展英幹的,不過周順文料定這幾件事情都與展英脫不了幹係。
“笑話你?你多有臉麵,我忒麼有功夫去笑話嗎?”
展英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道:“老子是在罵你,罵你無恥,你難道聽不出來嗎?”
“我……”周順文啞口無言,瞬間沒了脾氣。
“既然陳天歌跑路了,那你就來說說吧,整個計劃是怎麼樣的。”展英可不管周順文心裏怎麼想,大馬金刀的往沙發上一坐,叼起一根紅塔山,美滋滋的嘬了一口,又道:“你可別想懵我,我告訴你,你的同夥之中有人在臨死之前已經告訴我了,這一次是我給你的機會。”
周順文麵色一連幾變,腦子裏盤算著展英話裏的真實性,如果展英真的什麼都知道,他為什麼還要找到陳天歌?
要知道,此番行動雖然是陳天歌精密部署、安排的,可陳天歌並沒有什麼實力,頂多就腦瓜子聰明一些。
可如果展英真的什麼都清楚,隻不過是為了考驗自己,那就麻煩了,說錯一句話,腦袋就得落地呀。
“怎麼?你不想說?”展英聲音驟然一冷,周順文隻感覺自己背脊發涼,整個人好像被殺氣圍繞包裹起來似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身處陰曹地府一般難受。
“我說,我說。”
周順文不敢怠慢,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便開口道:“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陳天歌號稱江海三少之一,與我弟弟周柯關係極好,可陳天歌並沒有什麼背景,唯一的背景就是特別聰明,是一個極其難得的謀士。我弟弟有很多生意上的難題都是陳天歌幫忙出的點子,因此我弟弟對陳天歌也是非常得好,在陳天歌留學的城市買了房子、車子送給他。”
“這不,兩人感情就深了嗎?這一次,我弟弟身亡,陳天歌懷疑是你做的,便想方設法要弄死你,這不就把江海市內所有跟你有恩怨的人和勢力聯合起來,要一起對付你來著。而陳天歌的法子也並不複雜,就是不停的騷擾你,讓你難受,讓你難堪。”
一根煙抽完,展英又很自然的續上了一根,不動聲色道:“說得具體一些,到底是什麼樣的步驟。”說著,展英把自己的手機取了出來,丟在茶幾上,說白了,就是錄音。
周順文看了看正在錄音的收銀,麵色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道:“首先,我們把你所有在江海市的敵對勢力聯合起來,這其中包括四海酒店老總劉漢文,原來是龍虎門的三把手,也包括龍虎門,對了,還有方金龍,是宏雲集團公司的保安部部長,另外就是董胖子了。”
“嗯,這些人都跟我有仇沒錯,那你們具體是如何安排,如何分工的呢?”展英吧嗒著煙,不得不服陳天歌這臭小子。
自己還從來不知道這麼一號人物,這家夥可倒好,反過來倒是先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不動聲色間,就把自己的仇家給拉攏到一塊兒去了。
“其實,也不複雜,就各司其職嘛。”周順文幹巴巴賠笑道:“首先,所有的人交換彼此手中的資料,然後針對性的對您下手,比方說宏雲集團公司研發部門與財務部門相繼被盜,這就是方金龍的事兒;而四海酒店老板劉漢文則負責照料大家吃飯睡覺,而龍虎門則利用他們的勢力,對天狼幫、蝰蛇幫進行打壓,奪回一些地盤。”
“那又負責幹什麼?”展英又問道。
“我,我就負責跟官道上的一些朋友打交道,讓他們在職責範圍之內給你們找點麻煩,不停的襲擾你們。”
“隻是襲擾麼?”
展英冷笑,道:“老子要不是多幾個心眼兒,還真有可能被你們給整死了,這他媽能是襲擾就可以一筆揭過的嗎?”
“……”周順文不吭聲了。
“還有,我問你。”
展英盯著周順文,道:“老子遇到過幾次被車撞,是不是你暗中搗鬼的?這一出又是幾個意思?”
“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啊。”
周順文連連搖頭,道:“誰找車撞你,我是真的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是我幹的!如果我騙了你,我就不得好死!”
說著,周順文裝模作樣的舉起了手,看上去顯得恨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