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南楚派人傳信來,南楚王同意了親事。
隱帝下旨賜婚二皇子景沐,曹貴妃自是高興,在皇後麵前也威風了幾分。景沐如願以償,心中感念蕭牧的提醒。
皇後與太子母子離心,太子不敢去見皇後,終日待在東宮無所事事。
皇後眼看著景沐和曹貴妃得勢,偏偏太子不爭氣,不懂自己的苦心,整日焦頭爛額。景沐的婚事定在兩個月後,整個皇宮都開始為和親而忙碌起來。從準備聘禮,邀請司儀,安排會場,曹貴妃無事不親自監督,生怕別人手裏出了差錯。
隱帝也很重視,特意派人擴建宣王府,好迎娶未來的宣王妃。又調出一支軍隊,準備去南楚迎親。先前景瑜分封的事,就忙得撂在腦後了。
知鳶料想皇後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必定會想辦法留住景瑜,就安心地在襄王府睡著大覺。
果然,景瑜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去封地的旨令,便進宮請旨。
皇後見景瑜還是這麼謙遜有禮、沉穩低調,心想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尚還聽話,又得隱帝賞識,若早早去了封地,豈不是更給了曹貴妃母子得勢的機會。於是不等景瑜見到隱帝,就將他打發回府了。日後尋著機會,再找個借口讓隱帝收回派景瑜去衛地的心思。
衛地不可無人,隱帝隻好又派了三皇子景川前往,封衛靈王,也合情合理。迎親的日子到了,南楚與大漢國之間隔著一個梁國,若繞過梁國則山高水遠,也顯得大漢國畏懼梁國,故隱帝派了一支驍勇善戰的軍隊前去迎親,並任蕭家大公子蕭軼為統領。
蕭軼頭疾發作,告病在家,蕭牧便主動請纓,替哥哥去南楚護送公主。
少年人身披玄甲,英俊威武,率著迎親大軍,在蕭夫人的目送中出了城。
蕭牧要前往南楚和梁國的邊境,雖說梁國和大漢國關係緊張,但還不敢公然與大漢國、南楚兩國作對。
到了梁國,蕭牧一路上故意將聲勢壯大。若迎親隊伍在梁國的地盤上出了差錯,眾國皆知了,梁國就難逃幹係。
南楚送親隊將公主護送至與梁國的交界邊境,南國的暖風醉人,蕭牧卻不做停留,接到公主便啟程回漢。
花轎上的公主氣若幽蘭,閉月羞花,隻因披著紅蓋頭,不示旁人,不然蕭牧對太子那番信口開河就要打嘴了。
公主光是嫁妝就有十多輛車馬,又帶了上百名貼身丫鬟和親兵侍衛,可見在南楚的地位尊貴。
五日舟車勞頓,到了漢梁交境,蕭牧加快回帝都的速度。此處梁人漢人雜居,若出了意外,難究責任。
偏偏此時公主因長途奔波,又水土不服而病倒了,蕭牧隻得停下來休整。
蕭牧的軍隊和公主的隨從們在野外路邊紮營,十幾個帳篷頭頂蒼野,空中偶有幾隻蒼鷹盤旋,少年騎在馬上,獨自仰望著天,微眯著一雙深眸,斂去光芒,平靜如水。他放空著自己,在這梁國的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