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第一部
嘈雜的音樂聲彌漫著燈光閃爍的酒吧,裏麵溢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動感聲下的年輕男女不斷扭動著靈活的身軀,旋轉的七彩霓虹燈照在他們激情摩擦的瞬間。
羨慕他們忘我的陶醉,我獨自一人坐在一隅不起眼的角落。輕舉一杯杯酒水,穿喉入胃。
腦中不斷浮現她穿著婚紗,被別人牽著手從我身旁走過的圖像,巨大的悲痛壓抑住我的心髒,仿佛所有的心血凝結成血塊,再也不能輕鬆的流動。
酒或許是藥物,酒水中摻雜著太多的酒精,而我希望依靠過量的酒精讓心中的淤血漸漸散去,卻發現酒反而讓血管麻木,停滯不動,壓抑感愈來愈強烈。
眼前的人影慢慢的模糊,噪聲逐漸的削弱,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喝的太多。
看著遠處,有一個人向我緩緩走近,搖搖晃晃是一張美麗的臉。
“能坐一下嗎？”陌生的女聲傳到我的耳際,拿著一杯盛有二分之一酒水杯子的女子輕坐在桌子的對麵。
我眨了眨疲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灰白色的上衣,衣領的紐扣隻剩下第一顆未扣,烏黑色整潔的頭發,唯一淩亂的隻有她喝酒的表情。淡淡的妝,很自然的美麗。
她微仰起頭,飲下杯中一小口酒水,掃視了我一下,淡淡一笑。
喧鬧充斥了整個空間,巨大的聲浪震撼動了酒吧,仿佛要充破黑夜寧靜的禁錮。
從外套的一側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早已忘記何時學會了吸煙,隻是會在憂傷的時候習慣的摸索煩惱的排泄。拿出一支煙,銜在嘴上,閉上眼睛,吸一口,然後吐出一縷濃煙。讓這個混濁的空間變得更亂。
吸進的是煙,吐出的卻是纏繞在內心深處的鬱悶,我狠狠的吮吸,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不時投來詫異的眼光。
“你很難過。”對麵的女子輕輕地說。
我禮貌的點點頭,無意中察覺到她的臉上同樣帶著凝重的愁緒。
“你的狀態也不好。”我喝了一口茶水,掩飾住自己的窘態。
“剛剛失業。”她爽快的回答讓我有些驚訝,跟一個陌生人毫不顧忌的談自己的失敗。或許陌生,也便不會顧忌什麼。“失業了還可以重新再找,挫折隻會是暫時的,何必那麼難過。”我安慰她。
“我難過嗎？”她苦苦一笑,“我是在慶祝不會再看人臉色。”
“是嗎？語言通常不會表達真實的你,而動作和神情卻無法掩飾真實的內心。你的表情告訴了我。”我說。
“好吧,我承認,你的表情和動作也告訴了我,你難過的程度也不淺,透過眼睛也看不穿。”說著,她刻意凝視著我的眼睛。
我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人總是很矛盾,喜歡安慰別人,卻無法安慰自己,你也很難過,卻想說服我即使被解聘,還樂觀的微笑。”她輕輕抿了一口酒。
“那麼老板為何辭退你？”
“不知道,他說公司太小容不下一個博士鳳凰,所以決定讓鳳凰飄逸在天空。”她說的很輕鬆,樂觀的回答,倒讓我覺得剛才自己想的太嚴重。
“你們老板真沒有眼光,博士都敢踢。”
“他說我是理論專家,實際上拖他的後腿。”
“為什麼？”
“在幾個公司決策中,我以辭職來堅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