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很多的城市一樣,杭州的火車站附近也有很多小旅店。雖然天色還早,但是這些小旅館裏卻已經是熱鬧非凡。我扛著不算很重的行李,拖著疲憊的身軀向最近的一家走去。
老板娘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穿著鬆快的衣服,長長的頭發用簪子固定在腦後。皮膚很白,是那種江南人特有的膚色。以我的觀點,她很漂亮,也很精明能幹。
此時的她正坐在櫃台後麵的凳子上翻看著一本好象是賬本之類的東西。聽見開門的聲音,她趕忙抬起頭來。看著我愣了一會兒,又趕忙迎了出來。
“小姐,就你一個人啊?”說完又上下打量我。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臉上火辣辣的。
“你幹麼一直看著我啊?一個人怎麼了?政府規定一個人就不能住店嗎?還有,我可不是什麼小姐,我是男的。”雖然最近我的頭發有點長,都快蓋住眼睛,但也不至於這麼女人像吧!怎麼是個人就逮著我叫“小姐”。
其實我生氣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小姐”這個稱呼在古代雖然是對有頭有臉外加有權有勢的人家未出嫁的女兒的通稱。也算是一個褒義詞。但在現代,確是在各大娛樂場所從事某種特殊職業的女人的代號。雖然她們為21世紀的中國第三產業發展做出了一定突出的貢獻,但我還是對她們感不到一丁點兒的喜歡。
見我這麼說,老板娘悻悻地點了下頭,便領著我到櫃台前辦手續。當我拿出身份證的時候,老板娘盯著上麵的照片看了半天,又看看我,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你真的是男的?”
我聳聳肩,讓她趕緊給我登記了。然後拿著房間的鑰匙便往裏走去。留下驚嚇過度的老板娘一個人在那發呆。嘴裏還喃喃地念著什麼“太像了,真是太像了!”直道有房客對她喊道:“老板娘,有沒有新的毛巾和香皂?”她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我要的是一個單間,不是很大,但很幹淨。一張雙人床占了大部分空間,還有一台舊電視。60塊一天,雖然有點貴,但也沒有辦法。誰叫我現在情況特殊,不方便與人同住呢。
在鏡子裏看見自己時,差點被嚇了一跳。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鑲嵌著寶石般的兩隻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小的唇鮮豔欲滴。而且我的頭發最近好象也長得特別快。那模樣簡直是要多女人就有多女人。最可恨的就是,我胸前的兩個已經不知不覺長到饅頭那麼大了。
我真的是好煩啊,為這突如其來的改變。
躺在床上,一股淡淡的肥皂的香氣從鼻尖傳來。看來被單都是新換的。由於昨晚在火車上睡得不是很好,還弄得我腰酸脖子痛的,剛躺下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其實我是被餓醒的。嚴格說起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已經超過20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剛剛在夢裏還夢見一大堆雞翅呢!醒來後發現口水留了一地。
此時的我已經是到了看見什麼東西就想吃的地步。現在終於能了解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廣大勞動人民所受的苦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亂浪費糧食了,也不會把吃了一口的雞翅讓給弟弟,因為我要大口地把它全部吃掉。即使是我的弟弟我也不能讓給他了。因為我覺得,讓他吃了會比讓我吃了更浪費國家糧食。
在二樓的公共盥洗室洗了把臉,又躺回了床上拿著早上從火車站買來的地圖猛研究。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我雖然是學文科的,但對於地理卻是一竅不通,別說是要我在一張陌生的地圖上找出我想要的東西。研究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我索性把地圖仍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