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風的跑車在幹燥的公路上飛馳,窗外的景物一閃而逝。
我將頭向後舒服地靠在車座上,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著莎拉布萊曼輕緩優雅的歌聲。
車廂裏靜得出奇。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隨著時間的飛逝,車窗外的景物漸漸變得熟悉起來。就在我發呆的一瞬間,車子已經停在了學校門口。
“啊!已經到了嗎?謝謝你送我過來。那我先走了。”我解下安全帶轉過身去準備下車,卻發現車門怎麼也打不開。
沒道理啊!雖然我是第一次坐這種車,但不會糗到連車門也不會開的地步吧!要不然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照理來說,這車和出租車的設計原理都應該差不多吧。那現在就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車門被他鎖上了。意識到這一點,我將帶著萬千冰刀的憤怒目光射向了身邊的胡誌江。
沒想到,他卻整個人向我慢慢地靠了過來,他的臉擦過我的鼻子。我的心沒來由地一陣狂跳。我發誓,絕對不是來電的感覺,而是感到心慌,恐懼。難道他突然就獸性大發,要將我就地正法了嗎?可是,他以前也沒有過這樣明顯的表示啊!難道是今天受了什麼刺激,想要拿我來泄憤?那我豈不是太冤了。怪不得他從吃飯的時候就一幅死了老婆的晚娘臉孔。
“喂!姓胡的,你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敢亂來的話,我一定把你打成二級殘廢,我要讓你斷子絕孫,做中國最後一名太監!”
記得中國曆史上一位我很崇拜的大文豪曾經說過這樣一句經典的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我不是一個任命運隨意擺弄的人,我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所以,我爆發了。但就在我爆發後的幾秒鍾,我後悔了。胡誌江的身體竟然躍過我將我剛剛解下的安全帶又重新係好了。看著他又重新在駕駛座上坐好,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我的臉竟然熱了起來。
原來就是幫我係好安全帶而已嗎?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變得這麼敏感?難道說我已經從生理到心理都已經完全轉變成一個女孩子了嗎?可是……
“我隻是幫你係好安全帶而已,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吻你嗎?或者說是你想要我對你做點什麼呢?”
就在我正深刻地做自我檢討的時候,胡誌江卻向我發難了。看著他那努力壓製著左邊的嘴角卻讓右邊的嘴角不自覺地上升的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吃鱉表情我就一肚子火。轉過頭去,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不想理他。心想,笑吧!笑吧!最好笑成一個豬頭傻瓜!
“你還有什麼事兒,快說吧!一會兒我還要考試呢!不然,我可走了。”突然想起我還有考試。雖然我不是很在乎,可是不能在剛進學校的時候給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然,以後畢業的時候可有我的好果子吃了。
“小小,能和我好好說會兒話嗎?”許久,我才幽幽地說出這麼一句。
這不廢話嗎?就算我不想聽你說也沒辦法啊!我既然都已經在你的賊船上了,還不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可我等了老半天,還是沒有聽到他的下一句。我都快懷疑這位大哥是不是睡著了。轉過頭去一看,卻見他叼著支煙,眼睛無神地注視著前方。似乎正穿透了眼前的一切看著遠方的某些東西。
我想,他一定是陷入了某些快樂的或不快樂的回憶中,因為在某一時刻,我也曾在誌秀臉上看到過這種類似的表情。眼看著他手裏的煙快要燃盡,我趕緊從他的手裏掐了過來扔在煙灰缸裏。順手從他剛才隨意扔在車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吸了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從遙遠的思緒裏回過神來。看見我抽煙,他皺了皺眉頭。
“小小,你怎麼抽煙呢?”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抽了你一根煙嗎?小氣鬼!”
真是受不了,隻允許他自己抽,卻不許我抽。抽不抽煙是我的事兒,他大哥管得著嗎他?
被我這麼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他也無奈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良久,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