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餐館裏的人越來越少,等我們吃晚飯,嘮完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課的時間了。不過好在我們幾個懶人都沒課。走出餐館門的時候,我們分道揚鑣。記得當時梁婷問我們要上哪兒去的時候,我是這麼回答的。
“啊?我和誌秀昨天就已經約好的。今天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我連忙用手捅了捅一旁的誌秀,做戲做圈套嘛!誌秀連忙把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以加強我話的可信性。
“如果你也想一起去的話……”我看了看他身後的陳浩,隻見他正一個勁兒地衝我作揖打眼色,我好不容易忍住笑,“其實我們也很想要你一起去了,可是現在隻有兩張電影票。要不我們下次好了。下次我們全寢集體出動。”
當然,這電影票還得陳浩掏。誰讓他上我們寢挖人來了。
見梁婷還要說話,我趕緊說道:“那個,陳浩,梁婷就交給你了。這個下午你們倆就找個公園動物園什麼的自己逛逛,反正能打發時間就好。不然,一個人也太無聊了。”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應,我拉起誌秀就向最近的公交站牌走去。
“我看我們還是打的吧!再這麼下去,我就成肉幹了。哎呀!我的媽呀!你看,我手臂都曬黑了。”列日當頭,幹燥的鋼筋水泥下,誌秀一百零一次地抱怨。
我們已經在這兒等了快半個小時了。過去三趟車,可是一車比一車人多。
“算了,咱今天也奢侈一把。我們打的吧!”我一咬牙,狠心道。
“同誌,我等你這句話已經很久了!”誌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仿佛我就是那欺世虐人麻木不仁的黃世仁一樣。
“那好,我們老規矩。石頭、剪子、布!哈哈!你又輸了。”我得意地笑,我得意的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一有什麼事兒就用這個簡單的遊戲來決勝負。
“太沒天理了,為什麼我沒次都輸!下次我們應該換個玩兒法。”誌秀裝出一副極度鬱悶的表情。其實我們都知道,對方根本不在乎這幾塊錢。我們享受的是贏的樂趣,也許還有許多美好的回憶,有關於我們的大學生活。
坐在快速行駛的出租車裏,聽著誌秀那似真似假的抱怨,我隻是看著誌秀在一旁偷笑。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玩這個遊戲,我很少有輸的時候。也許是和我玩兒的人通常運氣都比我差,也許是我出拳的時候隻比他們慢了那麼一點點,以至於可以忽略不計。
電影院離H大不是很遠,隻用了十幾分鍾就到了。我們看的是下午場,時間還有的是。電影院的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海報,其中最顯眼的是前幾天剛剛上映的《夜宴》。我和誌秀一邊欣賞著精美的海報,一邊慢悠悠地逛著。
對於國產電影,在我的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失望。不是我們的技術水平不如好萊塢,而是我們中國的電影人正慢慢地丟失我們自己的民族的東西。以前也在報紙雜誌上看過一些有關於這部電影的宣傳報道,光是一個照搬《哈姆雷特》式的劇情就已經讓我倒盡胃口,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也許,西方式的劇情隻是為了迎合西方的觀眾。可他們卻忘了,人們對於越是得不到的,越神秘的東西,他們才會越有興趣。用西方人都能倒背如流的劇情來取悅西方觀眾,人家憑什麼要看你一去穿著中國古裝演出西方名劇的電影。殊不知,當年張先生的《英雄》就是因為充滿了多樣的神秘的,讓老外無法理解的東方元素才能在西方取得那樣的票房。
“誌秀,以後我們來看一次《夜宴》吧!”雖然不是很感興趣,但我還是裝了一把愛國人士。光想到韓國人為了自己民族的電影那麼頻繁地步入電影院我便感到一陣難過。
“好啊!看看也好!”誌秀隨口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