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夜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原本就輕飄飄的身體,現在更加飄飄然了。
“就這樣結束了麼?”殘夜那輕飄飄的神魂慢慢的消散開來,緩緩的融入到了野霧林那薄霧裏。
“如果當年的你如此脆弱,怎麼會做上萬峰之巔的位置?” 一個滄桑的聲音飄過,不過殘夜已經消散在了薄霧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但又無法應答。
殘夜不知道自己昏沉了多久,他以為自己徹底地死掉了。
一股濃鬱的花香撲鼻而來。這是一處河畔,河畔上是一片絢麗奪目罌粟田。殘夜感覺不可思議,難道地域生的這般漂亮?
“咦?”殘夜萬分驚奇,自己坐在一朵罌粟花的中央,成片的罌粟花,每朵罌粟花的中央都有一個極小的人兒,模樣都和自己生的一般樣。
“涅槃重生的最起碼要素就是信心,還有強大的求生念頭,連你自己都放棄了,神也就不了你!”
滄桑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怒氣,殘夜聽得一愣一愣的。此時的他還是一縷小小的神魂,隻有拳頭那般大小,小的可憐。
“我是誰?他們又是誰?”
小殘夜臉上掛著無數的困惑,望著旁邊在揮灑金色沙土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你,他們亦是你。”中年男人的臉上麵無表情,左手不斷地揮灑出金色的沙土,右手揮出一條嫩綠的枝條,撒下幾滴晶瑩的綠液。
強大的生機,精氣充盈在整個罌粟叢中,迅速被罌粟花吸收,滋潤著無數個小殘夜的神魂。
“好舒服,大叔,你手中的那根綠枝條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幾十個殘夜歪著他那小腦袋,異口同聲著。
中年人的臉黑了一下,瞬間恢複原樣,一言不語。
“他竟然這般重要麼?要用這片罌粟之心來滋潤神魂。”
一陣黃沙飛過,大陸使者東丹降落在了此地,臉上難得出現了困惑。
“以後你就懂了,現在還太早,不僅需要用罌粟之心來滋潤神魂,等他的生念足夠強大,罌粟之心承受不了時……”
“難道你要用你的本體之心?!”東丹不可思議的望著這個比自己都要強大的男子。
男子並未言語,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單純地做著一般無二的動作。
“泥人,好熟悉,我也見過你吧!”
東丹聽到這話打了個趔趄,還真沒幾個人敢叫他泥人,除了幾個非常親密的人,就算是絕代強者也沒人如此稱呼他。
幾十個殘夜好笑的捂住了雙眼,嘴裏喃喃道:
“泥人叔叔真丟人,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被自己絆倒!”
“笠石,這絕對是那混蛋的兒子!除了他誰還有這樣的兒子!”
東丹的臉上滿是怒火,但是雙眼中隱隱的暗含著一股憂傷。
“如果我說這就是他你信麼?”中年男子的臉上滿是凝重,東丹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你說的是真的?”東丹臉上全是焦急和期待。
“跟你開玩笑呢!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蠢,這樣的玩笑都能信。”中年人雙手收回,撫了撫墨綠色的長發,淡然的笑著。
東丹不再說話,他沒有把中年男子的話當做玩笑,他也不相信這是一個玩笑。
“老陽,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還有那個獸爪,那明明就是……”
東丹匆匆的想將話說完,可是卻被綠發男子打斷了。
“天機難泄,東丹,我們做兄弟這麼多年了,不會做害你的事,既然不告訴你,自然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綠發男子的臉上很嚴肅,俊朗的臉上有幾分固執。
“好,你們不說,我自己去找!如果這小兔崽子真的是那個家夥,我絕對虐死他!打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他麼!兩個混蛋!”
東丹憤怒的瞅了罌粟花叢中的殘夜一眼,憤謾的離去。留下一陣金紅色黏土灑在了罌粟花叢之中。
“嗬嗬,這個嘴硬的家夥!”綠發男子輕笑。
殘夜感覺自己的神魂強大了無數倍,幾十個拳頭大小的殘夜都閉上了雙眼,感應著新的力量。
“混雜神血的金沙確實強大。”綠發男子心驚,他以前也曾吸收過這種粘土,隻是現在再也難尋了,沒想到東丹這個蠢蛋還有。
“呼!”幾十個拳頭大小的殘夜向罌粟之心的中央靠攏,七彩光不斷閃爍,光彩退去,消失多日的殘夜再次出現了。
“是你?古樹?”殘夜醒來,看著正在打量他的綠發男子一陣熟悉的感覺襲來。
“沒想到能感覺出是我,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你的神魂恢複得不錯。”綠發男子擺了擺頭,綠發隨風飄起。
“不要在我麵前賣弄風騷,我會禁不住誘惑的。”小殘夜的小嘴角流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