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2 / 2)

當王愛美心極煩之際,電話鈴鈴的響起,那邊廂是小君,「怎樣,說了沒有?」

王愛美馬上責罵他,「還問,都是你的什麼lamborghini累事。」

「怎麼了?」

「我醉得一塌糊塗,什麼也說不出來,連誰送我回家也不知道。」

小君反駁,「這怎能怪我,是你自己逞強,一口氣喝下三杯,我還以為你的酒量進步了。」

「算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所以,你根本沒見過他?」

王愛美不敢肯定,「我想,是沒有的。」

「既然直接的方法失敗了,我們試試間接吧!」小君越說越興奮,「你不是說,他每晚也聽你的節目嗎?所以但凡他跟你提過的事,你便在節目中再說一次,這樣,便不難讓他察覺到,你便是晴朗了,你說這方法是不是非常好?」

但王愛美仍為昨夜的事躊躇,沒有回答他。

「喂!你是否在聽?」

「小君,你的提議相當好,但我現在有另一件事要先做,我們再說吧!」

跟小君掛線後,王愛美驚驚怯怯地,一隻手拿著董殷懿留下的字條,另一隻手在電話鍵盤上,按著寫在字條上的號碼。

董殷懿的電話接駁到留言信箱,她馬上一口氣說:「hello,董殷懿,我是王愛美,昨晚的事打擾了,謝謝,再見!」

掛線後,王愛美即鬆一口氣。幸好是留言信箱,不用多說,也不用感到尷尬。不一會門鈴響起,是何文俊到來。

「醉貓,酒醒了嗎?」

「你也知道?」

「當然,是我開門的。」

王愛美越聽越覺一頭霧水,明明是董殷懿留下字條,幹什麼是何文俊開門?

「陳伯也真關心你,看見陌生人送你回來,便馬上通知我。我來到看見是董先生,替他開門後,便離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我有沒有說些什麼?」

「你醉得不醒人事,還可以說些什麼。」

王愛美心裏暗道:「真的醉得這麼厲害嗎?」

何文俊突然有點陰霾,「老實說,你跟董先生,究竟發展到什麼關係?」

王愛美支支吾吾,想了一會,「um……friend。」

何文俊狡猾一笑,「果然是umfriend。」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umfreind這個字,最近已被加入美國的字典裏。」

「是什麼解釋?」

「是解一些有曖昧不明,或不可告人關係的朋友。例如,女兒帶男生回家,被父母撞破,問到這男生是誰時,她們都會支吾以對地答,um……friend,明白嗎?」

王愛美忙解釋,「但我跟董殷懿,可不是這個啊!」

何文俊一副狡猾的表情,再說:「umfriend,我明白了。」

王愛美生氣了,「我的頭還很痛,若沒有其他事,請你走吧!」

何文俊本想來看書,但王愛美要逐客,他亦隻好離去。

十二樓c,又隻餘下王愛美一個人了。

她自言自語道:「人家喝醉也隻是為了你,還um什麼friend,小君說得沒錯,何文俊真是名副其實的一個呆子。」

又過了一會,門鈴再次響起。

門外的又是何文俊。

王愛美的怒氣還沒消,「我的頭真的很痛,要看書的,改天吧!」

「不是看書,」何文俊取起手上的一個白色背心膠袋,「我買了粥和頭痛藥給你,好讓你早日複原。」

王愛美接過膠袋,身體裏忽然有一份暖流,通過她體內的每一處,何文俊的體貼,已把王愛美的怒火衝走了。

但當她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多謝時,何文俊的一句話,又即把這份暖流帶走。

「頭痛好了,便馬上替我想想晴朗的事吧!」

王愛美真的失望透了,原來他對她好,一切的關心,也是為了晴朗,粥和頭痛藥,這一切也隻是為了晴朗。

王愛美拿著這個白色背心膠袋,感到非常茫然。

他愛的明明是她,但為何她總感覺不到他的愛?

而事實上,這份愛是真的,但為何她會感覺到如此虛無縹緲?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但為何他隻會迷戀一個假象,鄭媛如是,晴朗也如是。為何他會為了一個假象,而忽略了一個一直在他身邊,而又實實在在的人?難道一個假象,會比一個實在的人吸引?

她快要被他弄瘋了,也快要不能堅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