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喜歡強求,也不喜歡浪費時間,這是我的philosophy。」
王愛美嘴角一掀,「philosophy,你知道這個字的解釋嘛?」
「想考我嗎?」
「不,隻是人們常用這個字,但真正明白它意思的人,卻沒有多少個。」
董殷懿蠻自信的說:「我當然知道它不隻解作哲理或是『愛』、『心』、『明』,philosophy的傳統解釋,是指人們要追求接近真理和智慧。」
一個有學識的人,總會與瀟灑拉上關係。如此瀟灑的董殷懿,實在是非同凡響。但這一份瀟灑,隻贏了王愛美的欽佩,卻贏不到她的心。
也許,猶豫不決如何文俊的,才是王愛美一直期待的人。
「董殷懿果然沒令我失望。」
「懂得問這個問題的王愛美,也是我欣賞的。」
如果沒有何文俊,王愛美跟董殷懿,一定是一對璧人,奈何,何文俊始終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董殷懿再說:「而在我的愛情philosophy裏,人們真正愛的,根本隻是愛情,而不是任何人。」
王愛美不大明白。
「請問你之前有多少個男朋友?」
「兩個。」
「是不是每一個你也曾經深愛過?」
「這個當然。」
「但在第一段戀愛的時候,你有沒有曾想過,那個他便是你一生隻愛的人?」
「在那一刻的確有。」
「既然是這樣,為何會有第二段愛情的出現?」
王愛美即答不上。
「這就是因為愛情才是我們要追求的,至於在什麼時候愛上什麼人,人和時間,也隻不過是愛情裏其中的分子。若這些分子比較活躍,隻會增強人對愛情的渴求,而不會影響愛情的存在。」
王愛美仍不大明白。
「換句話說,一個人絕不會因為另一個人,而一生不愛,但若一個人,已不再追求愛情,他便會不再愛別人。所以隻要有愛情的存在,分子還是會生存的,隻是視乎,這些分子是活躍還是惰性而已。而你在我的愛情裏,也可算是一個活躍分子。」
王愛美終於明白了,簡單一點,董殷懿是要說,她影響不了他。
「明晚便要出發到溫哥華拍廣告,快祝福我吧!」
「祝你一切順利。」
董殷懿吸一口氣再說:「無論如何,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你要等的人,盡快知道你等他吧!」
「你知道我要等的人是誰?」
「旁觀者一向最清晰,再者,也太明顯了,每一次隻要提起他,你便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傻傻的笑容。常常看著這不屬於我的笑容,老實說句,真不太好受,也實在令我太妒忌了。」他歎一口氣,再說:「好了,也是時候回家收拾行李,回來再找你吧!」真是瀟灑的一個人。
但王愛美便沒有這份瀟灑了,雖說對董殷懿沒有意思,也不大認同他的愛情philosophy,但短短的交往就這樣終結了,也確是令她有點忐忑。
王愛美一回到家,馬上把收音機扭開。
始終有一點點音樂陪襯,或是跟著播放的歌曲唱一兩句,能使孤清的感覺減退一丁點。
而十一樓c裏,正在收拾行李預備起行的何文俊,一聽到十二樓c傳來的音樂聲,即又放下手上的一切。
他坐到沙發上呆想:「怎麼對王愛美,好像多了一點東西,但這一份感覺是從哪時開始的?」
想了好一會,他才想到,「對了,是從她跟董先生交往起,我便有這種感覺。但促成他們交往的,不是我嗎?」他敲一敲自己的頭蓋,「真是蠢得過分,為什麼要到失去才懂得後悔?現在才懂得後悔,不是已太遲了嗎?」
這就是愛情微妙之處,不論你處於什麼階段,也會令你有十萬個解答不到的問題,而人卻又偏偏喜歡自尋煩惱。
也許,把這放到董殷懿的他philosophy裏,自尋煩惱也能歸納為愛情的其中一個分子。
星期一的晚上,縱使王愛美的心情不是太好,也如常回到電台,作晴朗的直播節目。
她以「人真心愛的是愛情」作為這夜的主題。
節目到中段時,工作人員把字條遞到她的麵前。這是一貫的慣例,如遇上特別新聞,dj也要立即把事件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