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頭,陳伯的生活也過得不好,實不相瞞,他隻是一名管理員。」
「我也隻是一名傭人啊!」
「傭人?我明明看見你由容家的司機接送,容家會這樣厚待傭人?」
「其他傭人當然沒這個優待,認識雨村時,我已在容家工作,容家大小姐,是由我一手帶大的,所以待我特別好。就算在上海,出出入入也是由司機接送的。」
王愛美實時頓悟,能夠當一個如莫女士般的傭人,也不錯吧!
莫女士把信收回,雖然眼睛看不清,但仍呆呆的看著。
容家的司機仍在等候,王愛美知道,莫女士不用她的幫忙,她還是告辭罷了。王愛美欲舉步,即被莫女士叫停,「可替我帶一個口信給他嗎?」
王愛美義不容辭,「請說。」
莫女士淒然地說:「既然不與我見麵,可否跟我通電話?過兩天我便要回到上海了,若明晚十時前打給我,也可以,我會一直在家,電話號碼是……」
王愛美連忙把電話號碼抄下來,「請放心,我會通知他。」
回到苤生大廈的大堂,王愛美看見已換上製服的陳伯,呆呆地坐在管理處。
他一看見王愛美,馬上站起來,「怎麼樣?她看過我的信嗎?」
王愛美有點晦氣,「要是關心的,為什麼不留下?」
陳伯像是被欺負般,垂下頭來。
王愛美於心不忍,把字條取出,「既然不見麵,可不可以說兩句話,這是她的電話號碼,明晚十時前,你可隨時打給她。後天一早她便會回上海,你自己好好決定吧!」
陳伯收下字條,王愛美便離去了。
王愛美一步進十一樓c,何文俊即問她:「他們見麵了嗎?」
王愛美嗟歎,「陳伯見了她,但她沒有看到陳伯。」
何文俊聽完整件事,惋惜道:「這算是天意弄人嗎?」
「我也是這麼想,打不打電話,便要看看陳伯的決定了。」
「莫女士被動得有點可憐。」
「相愛沒緣分總是叫人唏噓。」
兩人一同歎了一口氣。
何文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頒獎禮當日,晴朗很可能成為頒獎嘉賓之一,大會已發請柬給她,隻等她的回複。」
王愛美即像全身拉緊了,「是嗎?」
「你猜她會不會到?」
她支支吾吾道:「我怎知道?」
「終於有機會見到偶像的真麵目,真有點興奮。」
王愛美試探道:「若果你見到她後,發覺原來她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你會怎樣?」
何文俊感啼笑皆非,「不一樣也沒相幹,她隻是我的偶像,又不是女朋友,再者,我隻是喜歡她的聲音,長得漂亮好,不漂亮也好,根本影響不了,就好像愛因斯坦般,人們不會介意他長得怎麼樣。」
「是真的嗎?」
何文俊不可置否地點頭。
王愛美安心了,一直以來,她也視晴朗為情敵,今回聽到何文俊這一番話,確令她終可擺脫這一份不安的感覺。因為,她知道何文俊已對晴朗沒有任何遐想,而晴朗也真真正正的當了何文俊的偶像了,隻是偶像而已。
翌日的晚上,不知怎樣地,十一樓c裏的氣氛,緊張得像缺氧般。
何文俊和王愛美的話不多,幾乎每一句對話,也不多於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