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在樹枝上叫著的時候,新的一天來臨了。肖默睜開了眼睛,躺在床上,回想著昨晚回來後的事情,心底又湧上一股怨恨。
昨晚提著包走進家門後,就看見許久不見的繼父正在房間裏喝著啤酒,一邊喝還一邊在大聲罵著:“你這賤人,你看看你生下的好女兒?現在居然敢給老子不誠實了。以前你們哪次不是吃我的用我的?哈,現在就開始想造反了?!不想給老子錢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肖默聽著那個男人在大罵著,突然心底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立刻衝進房門,就看見母親被打得趴在了地上,頭上還留著鮮血。那個*在旁邊一邊踢著一邊罵著。看著躺在地上鮮血不斷流的女人,肖默不知心底湧上什麼感覺,說恨她,這時也隻是徒添傷感而已。
“你在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我隨時都可以報警的!”
肖默冷冷的望著眼前這個醜陋又矮小的男人,忍無可忍的叫了出來。她隻是同情心有點泛濫而已。
轉過頭,男人細小的眼睛在看到肖默後,奸詐的眯了眯,然後喝了口酒:“喔,你終於給老子回來了?!怎麼了,我是她的丈夫,難道我就沒有權利好好教育一下我的老婆了?!”
“呃”在打了一個響嗝之後,繼父歪歪扭扭的走近了肖默,望著她在笑著。
聞到湧出的酒味,肖默一直在泛著惡心,然後就看見那個男人走近了自己,並且還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在望著自己,她簡直就有想殺了他的心。
“哎喲,想不到你這小蹄子長大後也變得可人了,真是越看越有滋味咯。”
忍住憤怒,肖默望都不想再望他一眼,就徑直越過他走回自己的房間了。
“你看你養的好女兒?!看到老子在講話居然敢走掉?!我打死你去呐。”
邊走還能邊聽見拳腳打在身體上的聲音,肖默冷笑了一聲後,實在不願再去搭理這種每天都會上演的鬧劇。如果自己都不能解救的人,有什麼資本去過多的理會他人呢。
回到房間裏,肖默放下書包後,走到床邊,費力將床板抬起,然後移動了一塊木板,居然在裏麵放著一個扁扁的盒子。
將盒子拿出來,她打了開來,看著盒子裏麵的錢,肖默獨自發呆著。
這兩年自己打工所賺的錢她都偷偷將它們放在這個盒子裏。並且收在床板裏麵,她不敢和任何人說起,她怕外麵的那兩個人知道後會搶去。這是她辛辛苦苦工作而賺來的錢,她不會給任何人拿去的。終有一天,她會用這筆錢離開這個讓她惡心的地方,離開這個城市,從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這一直是肖默唯一的人生目標。
起床後,照例收拾好一切,肖默走了出房門,屋子裏一股濃烈的酒味,但是已經沒有人了。看來兩個人都走了,那個女人應該是沒事了吧。肖默心底暗暗想著:“我關心她隻是因為不想屋子裏出一些不必要的命案而已。”
然後,拿起包,肖默走出了身後破舊的房子。
w高中內。
“誒,阿恒,你在發什麼呆呀?”
cao場上,一群穿著球服,滿身汗水的男生邊笑邊鬧的走近了坐在cao場邊正在發呆的嚴以恒:“怎麼了,阿恒你不和我們一起去打球呀?居然獨自坐在這裏?平時不是整天叫著激情激情的嘛,幹嘛啦?”大家邊說也邊坐了下來。
“唉,我現在好煩呀,昨晚又因為誌願問題和我爸吵了一架。”
說起昨晚,嚴以恒就直鬱悶。
和肖默分別後,他就回家了。一回到家,就看見許久不見的父親回來了。
“爸?你怎麼回來呢?不是出國出差了?”
邊說他邊在父親隔壁的位置坐了下來:“哎,爸,你這次回來就別那麼快走咯,好好陪我打一場球才行喲。”
“好、好,我一定陪我的兒子打一場球。對了,阿恒,過幾天在上海有一場關於金融電子的演講會,演講者是世界著名的電子行業的大專家,你和爸爸一起去聽聽吧,對你以後在管理方麵有很大幫助的。”
嚴以恒一聽,剛剛的喜悅之心立刻就消失了,他皺著眉頭:“爸,我已經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會做什麼管理方麵的,我的第一誌願是醫科,我要當一名出色的醫生。我對繼承公司真的沒有什麼興趣,你就別逼我啦。”
“什麼?!說了多少次,以前你還小,說要當什麼醫生之類的小孩子話,我還遷就你,現在還說這麼幼稚的話?你不繼承家族企業還要誰繼承?!”
“爸,你可不可以不要什麼都是你自己做主呢,我真的不喜歡什麼電子管理之類的,我隻想當醫生,而且目標也是當醫生!”
“你……你!”
嚴父立刻被氣得彈了起來,當他還想說什麼時,嚴母過來了:“好了,好了,你們兩父子不要一天到晚都為了這事在吵好嘛,你們也不厭呀?好了,繼光,兒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他會有分寸的啦,到時明年高三再想這問題也不遲啦,好啦、好啦,你們爺倆快給我過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