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山坡,陳煉弓著腰,謹慎迂回地向下。這個地方他聞所未聞,也不了解當地的民風。雖說剛才他借助月光,隱約看到似著和服一樣的女子,但誰能確信無疑?東瀛居然在大陸上,難道他們真侵略得逞了?
半蹲於稻群之中,華燈初上,此時氣候似有些悶熱,正是蚊蟲肆意妄為的好時機。他雖已無法力,卻也可借助工具,再次偽裝易容。
身後監庭悄悄蹭了過來,極為怨憤,“你為何總是偽裝,難道這是你的癖好?”
陳煉並無答複之意,隻是俯下目光,靜靜掃了一眼,便從那稻田裏拔出些許稻穗。
之前,陳煉剛到時,心裏便泛起了嘀咕。明明此時尚在春季,可稻穀為何熟得如此之快?
監庭毫不尷尬地望著陳煉,她已成空氣無人,直接被忽視。
兩根幹癟樹枝相互攪動擠壓,不時便有火星冒出。時間瞬息而過,不覺間便有了火苗。
監庭極為好奇,以為陳煉施了何法術,正想吃驚大呼,卻被陳煉捂住口鼻。
“你安靜點,暫時還不清楚這地方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若如你這般,一驚一乍,萬一暴露了我們,你想死,我還想多活幾年。”
監庭有些無奈,趕忙扒下他的手,似有嬌羞之色。“我隻是看不慣你用此等妖術罷了。”
陳煉連嘲不止,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人把物理學當成妖術的?可話又說回來,過去古代,人們的確都是如此想的。
“隨你,你看過有不用發動靈氣的妖術嗎?切!沒文化真可怕。”
烤至許久,見那穀粒有了些許粘稠,陳煉急忙取之一些燒焦的植物碳,在自己的臉一頓肆無忌憚。草草幾筆,一旁的監庭都快有些語無倫次。
活生生的陳煉,還不到五分鍾就已換作他人。眉神間,似乎跟她剛才看到了幾個男子有幾分相似。
“監庭,跟你透露個秘密,我老家有句經典,世界四大奇術:東瀛化妝術,棒子整容術,曼泰變性術,華夏女裝術。隻可惜我暫時隻會一術。就是這化妝術,感覺如何?”
陳煉此意分明是在顯擺自己。監庭極為不削,“如此雕蟲小技,我一個法術便可幻成。”
“喲!那你牛,我甘拜下風。好了,話不多扯,我還有事,哥需要去裏麵逍遙快活,你若有地方去處,那我們就此後會有期。”
陳煉就此拜別,卻似打算直接起身走人。不曾想,背後被監庭一拽,差點沒站穩,倒頭摔下,好在他手臂及時撐住。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難道你還想著抓我?不怕我借機行不軌之事?”
一說此事,監庭微微縮身,可她依舊不依不饒。對視了一眼陳煉,“在離開此地之前,我必須跟著你,你休想甩開我。”
陳煉毫無理睬之意,當即甩了甩手,鳥都不想鳥她。怕她再跟來,陳煉直接撒腿就閃。
看著把監庭晾於一旁,她頭一次體會到,被棄之無聞的滋味。雖說不是那種傷情,但卻多了幾分自歎淒涼,讓她很是煩悶。憤怨起身,似破罐子破摔,直直地向著城中走去。
陳煉潛到城內,此刻他有些揪心,那島國語,他也就會寥寥幾句猥瑣的,至於其他,他壓根一概不懂。倘若一旦交流起來,可能還真會穿幫暴露。
正思量如何應付,身後有人如鬼魅一般,拍其肩膀,陳煉往後側身,卻空無一人。又回頭,一副死魚眼正細細打量著他。
陳煉一下心驚不止,急忙後退半步,雙手擋在前方。他之所以如此,並非對方長的如何囂張,而是此身不合邏輯的裝扮。一頭紅發,一把長刀背在身後,一身東瀛武士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