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煉雙眼放大,頓時語無倫次,不,應該說是吐不出半字。
“這……這……”
伍唐見陳煉如此,眼神中露出一絲的微怒。“別亂想,我女兒雖然在這裏,可她卻不比別人,她隻是來此施展才藝的。”這話怎麼聽都像是給自己女兒的開拓。
陳煉有些悶汗,急忙道,“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論輩份,這恐怕也不好,再說了,男女婚嫁,最好還是由雙方自己決定,這樣對誰都公平。”
陳煉這話說得的確很漂亮,倒不是說陳煉沒那想法,可現在即便是有,他也沒那心思。一來,就如剛才說,輩份的問題,更為重要的是,之前的那幾個女的,雖然與陳煉沒怎麼清楚,但怎麼說,他也是怕,本就打算暫時擱置,幾女也是心領神會。如今再加一個,多尷尬啊!
“你小子倒是想得挺全麵,這樣,等我女兒來了,看她想法,倘若可以,我跟你大不了不做兄弟不就結了。”
這話從伍唐的口中出來,其實陳煉並不奇怪,但怎麼說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他忽然問道,“大哥,你為什麼要讓你女兒嫁我?”
“這個,看你人不錯,應該可以依靠。還別說,我這人看人很準的。”
陳煉心中一頓咒罵,“你看妹子準,看這個能準?”
說了燕兒傍晚便到,果然陳煉與伍唐兩人等了許久,終於還是等到了燕兒。
一雙白色杏花鞋,全身淡青色的長綢,腰間夾著把中長的匕首,那樣子,可一點都不像一個能歌善舞的女子,倒更像個俠女。
那眉目間雖有柔情似乎棉,可眼珠所釋放出來的堅定,讓他有別於這裏其他任何一個女子。
等一席換裝,粉色塵沙之下,居然又是一番別樣的風味。這讓陳煉之前沒看過燕兒,眼下卻覺得這女的果然可以稱得上是頭牌,當然她趕緊來的時候,陳煉並沒有看到,還是伍唐急忙拉著看的,不過也隻是看到換完裝之後的樣子。
此刻,坐於鵲台之中,四周粉色佳人,那古琴已在案上等了很久。陳煉與伍唐出了房門,也同他人一樣端坐與回廊內。
這時燕兒掃視,見今日自己的父親來此,那眉間微微一抖,似有些負氣之意。陳煉自然捕捉之細。
“各位客人,遠道而來,願聽小女一曲,小女倍感致謝。那以一曲《世間》答謝各位。”
琴聲一起,那旋律便繞繞三梁,喋喋不止,層層起伏。陳煉本就有通樂理之能,隻是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那份底蘊還在。因此他的感受不比任何人差。
《世間》這曲,彈出了人生的百態,彈出了人的心聲。各種的悲歡離合,爾虞我詐,歡喜交加,都被演繹得玲璃盡致。
本想來,女子彈此曲,至少在演繹男子雄壯悲憤的感受上,心許會力道不夠,卻誰知,這曲一處,分分鍾讓陳煉刮目相看。
“想不到這女的,內心中,還有此等大氣之勢。”
曲近終了,第一個起身鼓掌的便是剛才那個姓段的。不管是他的手還是身,都在告訴所有人,他為燕兒的表演所動容。
“好,彈得好。不愧是燕兒姑娘。”
這句嘉獎,雖讓燕兒起身道謝,卻看不出臉上的任何異樣。就在此時,可能是那個段家的二世祖想借機上手,趁勝追擊,於是道,“燕兒姑娘有如此好琴,又有如此精湛之技,段某佩服。所謂被音所引,燕兒姑娘可否同意,讓我也撫琴一曲?”
還別說,這樣的請求,其實很多人都想有。奈何,其他人都不會,即便是伍唐也根本對韻律,一竅不通。隻不過他回頭盯了一眼陳煉,那意思顯然不言而喻。
“看我幹什麼?我可沒那本事,即便有,管我什麼事?”陳煉雖沒說,但眼神卻已告訴了伍唐,他根本沒那想法。這可把伍唐氣得有些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