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胡弄的羞辱和奚落,秦生心裏很是無懼,一種不畏強權的書生氣勢,霎那間從神情裏展現出來。
目光厚重,猶如平靜的河水麵對風的吹拂,淡定的圈起微微波瀾。
秦生想不到身為堂堂童生榜首的胡弄,會對自己動手,因為作為同是讀聖賢書的儒生而言,應該懂得君子動口不動手,應該知道什麼是所謂的君子之道。
所以,秦生滿臉從容的說道:“胡弄,你好歹也是個童生榜首,飽讀聖賢書,你難道不知道為人處世知道,難道聖賢書對於你而言都是枉然嗎!你可知道動手打人,那是小人所為!”
胡弄原本準備躍上馬背同莊圓圓而去,這時聽到秦生出言不懼,頓時反身走了過來,滿臉不屑的說道:“秦生啊!你不就是個區區童生嗎!你讀過幾天聖賢書,恐怕都沒有我休假的時候多吧!在我麵前說什麼聖賢書,你沒有那個資格!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的以後也沒有可能!”
胡弄話落,圍觀的人都不斷的附和著胡弄,對著秦生更是指指點點。
“就是就是,張口一個君子閉口一個君子,也不記憶記憶自己讀過幾天聖賢書!”
“哼,還讀過幾天呢!簡直是癡心妄想,道縣有誰不知道秦生的,一個寒酸靠著舅舅朱家接濟的窮困之徒,沒有上過一天私塾,還聖賢書放在嘴邊喋喋不休呢!真不知道要把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古語有雲,龍生龍,鳳生鳳,也不回過頭看看自己的身世背景,一個極其潦倒的寒門弟子,從出生的那刻,就已經注定了你的命運,既然自己是個蟲子,就安心的作一條蟲子吧!不要在哪兒丟人現眼了!”
麵對眾人無芥蒂的羞辱和數落!秦生麵色紅起,那不是人族的憤怒,而是秦生作為一個書生應當有的氣質,人不犯人我不犯人,人若要欺我,我也絕不會低頭認輸!
秦生默默的看著胡弄,完全沒有半點懼怕的色彩,又一眼掃視了周圍的眾人,當他看到眾人的眼神中也對著自己發出羞辱,心裏越法不是滋味,當然這些所謂的滋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自己現在是誰,又是什麼身份,都要捍衛崇高的人格尊嚴。
於是,秦生麵色鎮定的說道:“胡弄胡大榜首,你不是振振有詞說什麼龍生龍鳳生鳳嗎!小生不惑倒要問你,難道胡弄你的出生也是赫赫富貴嗎?都考了兩年秀才了,還是童生一個,休要在這兒大言不殘。”
胡弄被秦生問得目瞪口呆,臉色乍紫乍青的,不知道該如何與秦生舌戰。
這時,已經騎馬出去幾米之外的莊圓圓又回到了他們身邊,看著胡弄啞口無言的樣子,莊圓圓不屑的對著秦生說道:“秦生小童,你看什麼看,你給我聽著給我記著,本小姐就算此生不嫁,都不會嫁給你的,你看什麼看,小心本小姐挖了你的雙目,儼然的一個癩蛤蟆,本小姐可是天上的天鵝,你休想得逞!”
臨聽莊圓圓的所說,秦生不屑的說道:“莊大小姐,你真的以為秦生此生會娶你嗎!告訴你,就算我秦生這一輩子打光棍,也不會要你的!”
“你你秦生,秦生本小姐今天有事,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給我記好了,今天的這筆賬就暫且記在你的身上,日後我當翻倍讓你償還。”
莊圓圓呼嘯而過,頓時叫上了胡弄,轉瞬間架著馬兒朝道縣東城門口呼嘯而去。
莊圓圓和胡弄剛走,圍觀的人陸續的離開散去了,整條東街此刻隻剩下秦生一人。
秦生看著他們慢慢遠去,心裏湧出無限感慨,不斷的說著屬於他的失落。
雖然有失落,但是秦生把失落化成了一種動力,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在一個月後的秀才科考中考取秀才功名,一定要讓自己揚眉吐氣的站在他們麵前,不讓他們再拿自己沒有文位功名說事。
想罷,秦生輕輕撫摸了自己被胡弄所打的臉,表情充滿震撼,對於兩天後的拜天祭文充滿信心,更對於一個月的科考充滿了信心。
秦生怔了怔,這時手裏握著從鋪麵上買的耳環,開始趕上回家的路。
秦家,秦母一早也出了秦家,這個時候正在道縣縣城王媒婆家,為秦生說媒看對象呢?
秦母雖然在秦生回來之後,有發現寒梅對秦生的情義,但是在秦母的心中,寒梅不過隻是個落難的女子,所以秦母才會不顧寒梅的心情,進道縣為秦生找媳婦,讓秦母有這般想法的是秦母那顆傷痕累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