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華認出了這個蒙麵女子,有些驚喜道:“你是……可是大雪之日救了本王的上官姑娘?”
鳳翩翩點點頭,冷笑道:“王爺真是好興致。大雪天在這梅林深處與佳人耳鬢廝磨。
聽她話中帶著嘲諷之意,高重華也不惱怒,笑道:“姑娘見笑了。素心,這便是前些日子為本王擋住毒鏢的上官姑娘。上官姑娘,你的傷勢可好些?本王曾派人送藥到你府邸,可惜被你令兄擋了回來。”
上官意不喜歡高重華,擋他在門外是自然的。若方才之事被他看見,不知上官意又該怎麼的冷嘲熱諷了。
素心從這個蒙麵女子的眉目間隱約認出她的影子,她擔心此刻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麼一切都前功盡棄,她半捂著臉,扯扯高重華的衣裳,柔柔道:“我們回去吧。”
“她怕生,莫怪。”高重華失笑道。
鳳翩翩瞟了一眼,若有若無的掃過她發髻中的一對玉簪,自嘲道:“我何時聽聞鳳家三小姐會怕生?當年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隻怕一人,僅此這一人,這個人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而認不出是她。可笑!她不過是蒙了一塊麵紗而已?難道高重華你當真看不出來嗎?我與她的眉目何其相似?!
高重華心裏波濤洶湧,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笑道:“姑娘,認錯了吧,這是本王的妾,喚作素心,可不是什麼你口中的鳳三小姐。”
鳳翩翩笑了出來,冷聲道:“既不是她又有何資格帶她的東西?!”話音剛落,鳳翩翩飛身上前伸手便要去奪素心發髻中的玉簪,這玉簪是她阿姐親手為她打造的聘禮,他怎能將它輕而易舉的送給了這個女人?!
高重華出手擋住,“姑娘有話好好說為何要對本王的人動手?”
鳳翩翩繼續出手,“我不過是拿走不屬於她的東西,你讓開!”
這語氣活像了年少時生氣時的她,高重華從兩次遺落的銀針查探起,他便知當時喚作阿鳳的婢女與後麵大雪之日出手救他的上官姑娘其實是一個人,而這個人跟他很熟。
素心後退到一邊,冷冷的看著打鬥中的二人,暗器藏於袖中,隻待適當時機傷了鳳翩翩。真是千算萬算,算不到今天她也來了?
“高重華,你再擋我的道,別怪我不客氣!”鳳翩翩慣用劍,赤手空拳絕對不是高重華的對手。
高重華突然溫柔一笑,他的翩兒呀,不管變得如何,隻要一心急,依舊會惡狠狠地對他直呼其名。他知道她的破綻在哪,一兩個招式便將她製住讓她動彈不得,高重華似歎息般輕聲道:“鬧了那麼久也該安安靜靜和我回家了。”
鳳翩翩神情微愣,未及細想,腰身一緊便被他從後麵用力將自己擁入懷中。
宋子建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呆呆道:“這……這……可如何是好?三小姐要被占便宜了……上官公子,上官公子……”他急匆匆的折路返回,搬救兵去了。
“你放開我!”鳳翩翩掙紮低聲吼道。
高重華用力抱緊她,“不放。這一次再也不放。”
“王爺?!”素心熱淚盈眶,她不相信剛才還信誓旦旦的人怎麼頃刻間又抱住了另外一個女人?男人果然都是忘恩負義見異思遷之輩。
高重華鬆開鳳翩翩,緊緊拉住鳳翩翩的手生怕她轉身就消失一般。“素心,你該理解本王的心情的。”
素心邊搖頭邊後退,哭訴道:“我不想理解!你剛剛還說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你忘了嗎?過去無數個溫柔纏綿的日日夜夜,王爺你也忘了嗎?現在一遇見你所謂的救命恩人就把你對我的誓言拋諸腦後了嗎?都說帝王家的人最是無情刻薄,我今日算是領會到了。”
鳳翩翩眼神犀利的看著高重華,高重華心裏苦笑不已,他和素心方才不過是逢場作戲穩住她的心性罷了。
見高重華麵色無常,素心情緒激動起來,拔出頭上的玉簪指著自己的脖子,淒然一笑:“王爺,翩兒既不能忍受你將愛分給另外一個女人又不能忍受日後為了爭寵失去最初的麵目,與其如此不如翩兒今日成全你和上官姑娘。”
鳳翩翩無奈的搖搖頭,看著頂著一張自己的臉哭著淒淒慘慘戚戚要死要活的樣子,心裏還真是十分別扭。她用餘光瞟了一眼無動於衷的高重華,嘲笑道:“你的素心姑娘可要拿玉簪自盡了,你忍心?”
高重華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翩兒,你確定讓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