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綿口裏咀嚼著甜橙酸甜的汁液沾著指尖,她視而不見眼裏看著立於眼前的新麵孔心裏默算著已經第十二個了。懷了孕一天到晚就是吃喝睡,順道折磨折磨別人來平衡下自己。這次的秘書創紀錄地快速撤退,而嚴升電光火石地又派了個年紀稍微大些的助理來照顧她,何夕綿有些煩躁地移開目光,覺得自己就像監獄裏的犯人時時刻刻都被人盯著。
“何小姐,我剛剛在爐子上煲了湯。”女助理笑眯眯一臉和善地說道。
“哦。”何夕綿應了聲臉色木然地點點頭。
“您要不要上樓去休息下?”女助理見著何夕綿小小瘦瘦的身體有些瑟縮地偎在大椅子裏晶瑩剔透的腳裸曝露在冰冷的空氣中美得驚心動魄,仿佛一碰就得碎了不禁脫口而出道。
“你去買點鴨舌回來。”何夕綿答非所問道,不懼冷地一動不動維持著姿勢,語氣清清冷冷。
女助理聞言應了聲聽話地拿著錢包出了門,見她一走何夕綿馬上跳了起來隨便地給自己套了件羽絨衫急急忙忙地也跟著後腳出門了。她不會開車所以院裏停著的進口橋車對她完全形同虛設毫無用處,她箭步如飛口袋裏緊緊拽著存折攔了輛出租就直奔城北。
踩著水泥地穿過熟悉的小弄堂何夕綿心裏有些酸,看著那些已有年事的建築物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吹了一會兒冷風她停在一戶老住宅區門口,門口坐著一個弄草老人,頭發灰白,麵容雋碩套著一件和他本人一樣上了年數的深色外套像嗬護寶貝一般地伺候著手裏的花花草草,見到何夕綿後立馬麵上一冷冷言道:“你來幹什麼?”
何夕綿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裏走近:“來看看你們。”
那老人聞言冷哼一聲:“不用。”
“甜甜呢?”何夕綿見隻有他一人問道。
“和你沒有關係。”
“爸。。。”
“住嘴!”頓時,老人勃然大怒,指著何夕綿不客氣地大聲吼道,“你沒資格回來,我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
何夕綿似乎早就見怪不怪,心平氣和地拿出口袋裏的存折遞給他:“這裏麵有八十幾萬,密碼是你生日,是我離家這幾年存的,給你以防萬一。”
“我們不要。”那老人倔脾氣地一口回絕,一點都看不上那筆巨款。
“你不要甜甜也得要。”何夕綿見他還是老樣子有些無奈地說,“我知道你覺得我丟臉,可是我一不偷而不搶,沒什麼對不起人的。就算有,最對不起的也就隻有我自己而已!”重重地把存折放在一旁的石階上何夕綿撂下話頭也不回地就走,脊梁骨覺得刺心的痛胃裏又是一陣惡心。
“何小姐,你去哪了?”
一見到何夕綿大搖大擺地進屋那女助理原本一臉的失魂落魄瞬間亮了起來,隻差沒有對著她抱頭痛哭了。可憐她提著一籃子菜和鴨舌回到家就見何夕綿平白沒了蹤影,嚇得她差點沒報警。如今見何夕綿一臉沒事人般地又站在自己麵前不禁感慨老天有眼。
“出去透透氣。”何夕綿不在乎地回答,瞥了眼她至今還拿在手裏的食品袋問了句,“買回來了?”
“買回來了。”經何夕綿一問,女助理頓時想起自己隻顧著操心驚嚇連手裏還提著兩大袋食物都給忘了,“您坐下吧,湯快好了,我給您端出來。”
“恩。”何夕綿聞言乖乖地坐下手裏沒閑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女助理給她買回來的保養品和零食。
“來,喝點人參雞湯去去寒。”女助理獻寶似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雞湯漫步走來。
“喝來喝去都一樣,不喝。”何夕綿毫不領情地嫌惡道。
女助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心裏明白何夕綿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早在來之前就已經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為了那份高薪說什麼也不能被這小丫頭片子給唬住了,馬上調整了心態笑容滿麵地哄道:“何小姐,懷孕的女人最傷身。雖然老土了點,但還是最有效的。”
“那你自己留著補補。”何夕綿不為所動地拆著零食包裝,精靈一般的大眼睛裏撲閃著不耐嘴裏總是覺得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