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若盛開,我何以活(2 / 2)

語不容情,似乎再多呆一刻,就要誤了天下國事似的。

方水受寵若驚,喏喏連聲。

月三音黛,因為學院最差學子華一男的意外擠入,悲慘落選。

為了能進入皇室,擠進學妃之列,月三音黛作了怎樣的努力,付出了如何的代價,天知道,自己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懂得算計,也沒有比她更低微的接近學院長老,隻是,人算不若天算,最終,隻是這樣的結果嗎?

不,她月三音黛,從來不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也從來不相信自己是屈居之草,哪怕她資質平庸,也一定無數次告誡自己就是最亮的星空。況且,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持尚欠魚已經榮幸地被選為皇室皇閣中的大學士,在不久的將來,她將再也看不到他,她,如何能安度餘年?

刻不容緩。

在重大命運關口,任何猶豫,都會錯失良機。

月上中天,月三音黛策馬狂奔。

神不知鬼不覺潛出滄海學院校門,是她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驕傲。從祖輩傳承下來的草原粗獷,無一遺露地展現在她策馬奔躍的姿勢上,她狠揚馬鞭,抽得座下寶駒陣陣撕心裂肺。

就算挫骨揚灰,她也要占得命運先機。

最毒婦人心,她賞識這句話,也解讀這句話,更把這句話,牢牢把控在自己每一步江湖行走中。

座駕後麵,馱著一個麻袋,麻袋中,蠕動著一團東西。

一想到再過不久,這團東西就要命歸西天,月三音黛高高豎起的兩團顴骨,不由泛過血色紅暈。

夜黑,風高。月完全隱去。

時不待人,再過五個小時,入選皇室的學子們,就要被皇簇儀仗隊接入宮中,從此,就要過著錦衣玉食,日月不憂的日子。

對月三音黛來說,五個小時要斬成十個小時來使用,而每一個小時對她來說都是生命一樣的保貴,來不得半點馬虎,否則,所有一切,都將成鏡中月,水中花。

急火攻心。

從靴中掏出一把匕首,咬牙刺向寶駒尾部!

立時,痛得嚎叫的瘦馬如離弦之箭,又是一陣狂奔。

五指山,西霞寺。

懸壺大殿內,如量大師正在閉目打坐。

“撲通”一聲,一個破麻袋滴著點點血跡,扔在如量大師坐前。

倏然睜眸,如量大師如臨夜鬼,刹然一驚。

以如量大師三十多年的修為,本已是處變不驚之級數,但驟一見月三音黛,還是吃了一驚。

“這,這是甚麼物件?”如量指指滴血麻袋。

“一個人,一個將要走向地獄的女人。”月三音黛一字一字清晰地告訴如量大師。冷漠狹長雙眸,泛著藍幽幽的凶光。

這個女人一點沒有長進,就若三年前,還是如此的凶性殘忍。

如量大師歎一口氣,輕輕解開麻袋。

立時,一個臉色蒼白,手腕汩汩流血的昏迷女子,映入眼簾。

如量屏屏氣。

一場腥風血雨,全在一場貪念之間。月三音黛這女人,敢於逆天做事,她必定已是,此世罪,等不及來世罰了。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