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薛氏這是一心要拉她下水,為了活著,她隻能咬牙點了點頭,“前些日子王婆子回鄉下探親,回來之後便一直發燒,今日請大夫來看竟然得了天花。所以,這院子裏與她接觸過的丫頭婆子全部要隔離,都給了錢遣回老家了。”
“嗯,仔細點,大夫也要找信得過的,可不能出了紕漏。”對於賀媽媽的說辭,薛氏點頭讚允,便讓賀媽媽出去辦了。
對於薛氏的做法,藍雪柔姐妹完全不意外,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娘,我一定要殺了藍嫣,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小賤人!”藍雪薇抹了把臉上的淚,緊緊的攢著床上的被子,咬牙切齒的道。
“這仇,自然要報。”藍雪柔麵容恢複了一慣的溫婉,對一旁嚇呆的綠影綠意道,“今天早上,二小姐房內,沒有任何異常。”
“是,是”綠影綠意趕緊點頭,宣誓一般的道,“今天奴婢像往常一般來伺候二小姐起床更衣,沒有任何異常,隻不過院子裏有人染了天花,夫人已處理妥善。”
藍雪柔與薛氏出去,綠影綠意趕緊打了浴湯,伺候藍雪薇沐浴換了衣裳,又將房間裏的床單被褥通通換掉,點了熏香。
“這個小賤人,欺人太甚。”即使藍雪柔勸慰了半天,薛氏心中還是怒火難平燒得厲害,恨不能現在就衝到倚欄閣去,把藍嫣給幾板子打死。
“我聽咱放在倚欄閣的小丫頭說,這段時間經常聞到三妹身上有藥味,而且上次她能分清麝香麝草,可見她是通藥理的,暗地裏備些下三濫的藥也是有可能的。”見勸不了薛氏,藍雪柔也懶得浪費口舍,而是拿起桌幾上一杯清茶,緩緩的喝了幾口。
見薛氏正了神色,藍雪柔優雅的用杯蓋輕輕磕了一下杯口,“但是娘,李二柱說他是潛入三妹房間後被敲昏的,但三妹不可能會預見李二柱會進她房間啊。而且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敲昏他呢?還有,三妹手下的丫頭婆子都是不會功夫的,又是如何躲過府中重重守衛,將人送到玉薇苑裏來的呢?”
“是啊。”薛氏一驚,剛才真是被氣昏了,眼下聽藍雪柔一分析,也覺得事情疑點太多,不由頭擰眉沉思。
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頭緒,便看向藍雪柔,“柔兒,你說這小賤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隻有一個可能,昨晚不是府中遭賊了嗎?那個賊,也進了三妹的房間。”藍雪柔漫不經心的放下茶杯,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那動作,怎麼看怎麼美。
“什麼?那個小賤蹄子,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薛氏麵色瞬間黑透,眸光也帶著鄙夷與惡毒,“那個小賤蹄子果然有手段,居然在屋子藏了個男人,連王媽媽都沒找到。”
“那男子竟然能躲過府中重重巡邏,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薇兒房間,可見是身手不弱的。”藍雪柔道,聲音悅耳緩慢,仿佛講故事一般,“隻是,他昨天是真的來府中盜竊,還是特地來見三妹,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