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贏衝,但見秦軍兵士,一個個都滿頭冒汗,當秦聰再發號施令之時,沒有一個再敢馬虎的。
但殺了世父的侄子,畢竟不是小事,然而秦聰已經想好,倘若世父怪罪,自己也定會認了!同時也說明,世父雖有氣魄,那也是小氣魄,成就不了大事。
當秦聰將贏衝被殺之事告知世父之時,隻見世父微微一笑說道:“秦兄弟,不必多慮,衝兒之事,我已知曉,他乃該殺。今後但有不聽你號令者,不必言之與我!”
秦聰還能說什麼呢?世父如此待他,他也隻有衷心不二地留在秦營,才能報答世父對自己的器重。
由於秦聰深得世父的器重,而秦聰又對訓練秦軍非常認真,在差不多一年的光景裏,秦軍便成了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但他總感還有哪裏不對的地方。
後來,秦聰突然想起來了,原來當時在戰場上拚殺,運用的都是車戰。當時每個戰車上都載著兵士三人,左邊的兵士手持弓箭,主要用箭射擊敵人。而在右邊的兵士,主要負責揮著長戈,用戈襲擊敵人。至於在中間的兵士,則負責防禦敵人的進攻,手拿滕盾或者銅盾,還有長戈。另外每一乘戰車,都配備步卒十人,在與敵交戰時,則車馳卒奔,互相應合。
可就是這樣的編製,讓秦聰感覺很不適應,心想:“如此戰法,機動性也太差了,我何幫助世父對軍隊改製一下,將駕車之馬充當坐騎呢?”
接著秦聰又想:“趙武靈王曾推行的“胡服騎射”政策,改革軍事裝備和作戰方法,以增強軍事力量,因而才得以強盛,滅中山國,敗林胡、樓煩二族。而現在犬戎人來襲,皆是騎兵作戰,也難怪他的祖父都在與犬戎人的交戰中,被殺死了。
找出了問題的結症,秦聰便對世父進言,是要對秦軍進行改製。
一聽“改製”二字,世父初始沒有聽明白,就讓秦聰給他作詳細的解釋。秦聰一笑說道:“想我秦兵與犬戎人交戰多年,緣何他們來去自由,而我們秦軍卻很難滅掉他們?”
“當然你他們跑得快啊!”世父連考慮都沒考慮便答道。
“快者因何?不知將軍可否考慮過?”秦聰進一步問道。
“當然他們騎馬,而我們大都是戰車,自然無法快速追敵……”剛說到這裏,世父似乎明白了秦聰的問話,便哈哈一笑又說道:“秦將軍所言的意思是,想必是讓我秦軍棄車騎馬不成?”
對於世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秦聰在心中不得不佩服世父真是帶兵的將才,或者說帥才。於是,秦聰便點頭說道:“不錯,在下正是這個意思,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這個辦法不錯,想我先祖既因養馬而受封於秦地,如今我秦軍若建騎兵,馬匹自然不是問題。”
世父所言他的“先祖”,熟知曆史的秦聰也知道,他所說的先祖便是史稱的“秦非子”,也即“嬴非子”。此人善於善養馬,馬隻要一經他手喂養,就會又肥又壯。因此周孝王便召見了嬴非子,當場問養馬之道,結果贏非子不但對答如流,而且對馬匹的調養、訓練、繁殖和疾病防治等,都能說出一套高超的辦法。當時周孝王聽後,在十分高興的同時,就任命贏非子主管汧水、渭水之間那一帶的馬場。而贏非子受命之後,可以說是處處盡職盡責,僅幾年功夫,周朝的馬匹數目便大大增加,並且匹匹雄峻無比。也正因為如此,周孝王為了獎賞和表彰贏非子的功勞,便在渭水以西封賜他幾十裏地,地名為秦,並號曰“秦嬴”,從而也拉開了秦國發展的序幕。
現在秦聰想起史書上所言的這些,在心裏也不由得感歎,秦國雖被後世之人冠為“虎狼之國”,可就憑贏非子做事認真而受封這件事上,就說明秦人為人務實,不空談。倘若將贏非子換做別人,或者王非子,或是張非子,就未必會那樣盡職盡責,而受到周孝王的封賞。
“看來這世父也定不是一位簡單之人,能聽進忠言,日後我秦聰有些事情或許還要向他請教呢!”
秦聰這樣想著,便朝世父很欽佩地笑了笑。
然而,就在秦聰幫助世父對秦軍進行改革軍事裝備和作戰方法的之時,一個不幸的消息便送到了秦軍大營,一時之間,原本看著是那樣剛強,且具有氣魄的世父,聞知這個消息之後,卻突然跪之於地,大聲痛哭起來,哭得令秦聰都不知道該怎樣上前勸解了。
公元前778年,秦莊公贏其死了,這對於身為長子的世父來說,是他所沒有想到的。他回想自己在外爭戰多年,既沒有父親麵前盡孝,同時又沒有在父親活著時,就掃平犬戎,他怎麼能不傷心落淚呢!
等哭過了,世父便悲戚地對秦聰道:“秦將軍,如今我要趕回犬丘城,這裏的一切就交給你了,望你能夠盡心盡力,抵禦犬戎人來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