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總管釀的女兒紅,你嚐嚐試試看。”風逸塵將斟滿的酒遞給他。
可穎接過來,低頭啜飲了一小口,感覺不錯,再啜了兩口,忽然道:“嫣紅與嫣然呢?”
她這才想起,來丞相府並沒有見到她們。
“她們跟一個男人離開了。”風逸塵淡淡道,似乎並不想多談她們。
“什麼?”可穎吃驚,擱下杯子,咄咄問道:“是被帶走的還是自願跟他們走的?你為什麼不阻止?他是什麼人?長得什麼樣子?”
“她們才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軟弱。”風逸塵喝了一口酒,輕哼了一聲,“擔心她們不如擔心一下自己,中午時從樓梯掉下來有傷到哪嗎?”責備的語氣,隱含一絲關切。
“你知道?”可穎微言,垂首暗吐吐舌頭,然後抬頭,無所謂的笑道:“一定是她們說的吧,也沒有什麼事啦,隻是虛驚一場。”
“你不用跟他們隱瞞什麼,我全都知道了。”風逸塵定望著她,問道:“是嫣紅推你下樓的是不是?”
可穎微微一愣,他怎會這麼說?
“下人通知我,她們回來了,當我去來她們房門口時,剛聽到嫣然在責備嫣紅,為什麼要推你下樓梯。嫣紅卻說,隻有這樣才能阻止少主追上來。”
當時他聽到嫣紅的回答,氣憤極了,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自私。
在他準備推門進去責備她們時,她們口中的少主突然出現了,並將她們帶走。
“她真的這麼說嗎?”當小圓子告訴她時,她雖然有疑惑,但並沒完全相信,可現在聽風逸塵如此說,她想不相信也難了。
嫣紅為什麼要推她下樓?
她的目的真如她所說的,為了不被捉回去?
她怎能那麼自私呢?難道不怕她受傷嗎?
腦裏聚著很多疑問,然而,她一點頭對緒也沒有,唯一的答案是等嫣紅來解了。
“抱歉!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風逸塵看著她,眼底浮現深深的愧疚,當他知道後,馬上在京城大街小巷裏找,可找一遍了,仍沒有她的蹤影。
於是回府找嚴剛,準備動用大哥在京城的勢力,還沒出發,她就出現了。
“沒關係啦,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嗎?”見他一臉愧色,可穎心裏感動,除了玲兒,他是第一個如此關心自己安危的人。
想起之前自己對他的態度,心裏難免的湧起一點內疚。
“啊!”她突然彈起來,把風逸塵嚇了一跳。
“你怎麼啦?”
可穎一拍頭,道:“我差點忘記了小圓子,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不行,我要回去了。”
說著,她放下酒杯就要離開。
風逸塵站起來攔住她,“她沒事,我去找過她,莫氏姐妹在我這裏,也是她告訴那些人的,她要我跟你說對不起,丟下你一個人,麵對那些人而她自己走了,她說沒有麵子見你。”
“她……唉,算了,反正我知道她這種個性,也沒有什麼她生氣的。”可穎聳聳肩,無所謂的笑笑,順手拿起酒杯,走到欄杆,對月淺嚐了小口。
那種情況,就算小圓子想救自己也無能為力,她寧願小圓子自保。
而不是與那些人硬碰,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好。
風逸塵走到她身旁,極自然地揉揉她的頭發,“比起第一次見你,你變了很多。”
語氣透著少許寵弱韻味。
“你也是啊。”想起那時,可穎不禁好笑,他們真是不打不相識,也許這叫緣分吧。
“那是你挺凶悍的,想不到瘦瘦的個子,卻能追我幾條街。”回憶第一次見麵情況,風逸塵也不禁宛爾。
“我以前讀書時,可是長跑冠軍。”
“長跑冠軍?”
“就是跑步比賽,在我家鄉裏,是那些學子的一種娛樂,也是一門必修的課程。”可穎原想打哈哈避開這話題。
但轉念一想,最後簡單扼要對他解釋。
“哦。”風逸塵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沒說什麼,兩人沉默,仰頭望著夜空的圓月。
半晌,他狀似無意的說道:“對了,之前你不是掉了隻玉佩嗎?找到沒有?”
“沒有。”可穎咬牙切齒的回答。
“你身上戴著那隻不是嗎?”他瞥了一眼她衣領口,昨天他無意間看到從她衣領裏露出一隻玉佩。
“不是,不見了那隻……是撿的,而身上這隻,在我有記憶時就戴在身邊。”
“有記憶?怎麼說呢?”
可穎猶豫一下,緩緩道:“聽說我自小在一個小山區裏長大,因為一場地震,房屋倒塌,而我被砸在橫樑下,可能被砸到頭部了,沒有以前的記憶,不過,我身上卻掛著這隻玉佩。”
把來古代後知道的事情,簡明地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風逸塵帶著幾分探究,凝視她問:“那你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清楚咯?”
“嗯,是不是很可憐。”可穎轉看他,有點自嘲道:“我這裏沒有親人,朋友也極少,而且我長如此平凡,除了俞府的人,沒有人願意我和做朋友。”
“不。”風逸塵搖頭,“有沒有想過你還有親人?”
“親人?哈!我哪敢想啊。”可穎苦笑,“自失憶後,我對父母一點印象也沒有,再說,他們是從外地來的,祖籍何處我根本一無所知。”
像沈爺爺所說的,他們出身想必非富則貴,既然如此,為何要到邊境山區裏隱居呢?
想必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他們是從處地來的?”風逸塵眼中閃過一抺異色,“那你還記得他們的名字嗎?”
“我失憶了,那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不過,沈爺爺說我的爹叫洛青……”
“洛青?”風逸塵突然緊捉著她的肩頭,神色激動地問:“你爹真的叫洛青?”
“聽說是啊,怎麼啦?你為何聽到這個名如此激動?難不成你認識他?”他的激動的神情讓可穎不得不這樣懷疑。
“不認識,但……”風逸塵頓住,視線從她的臉蛋移向她身後某處,神情變得十分凝重。
“但怎麼?”好奇心被挑起,可穎問道。
“沒什麼。”放開她,風逸塵牽強地擠出一抺淺笑,“隻是想起一個深藏在記憶很久的人而已。”
深藏在記憶很久?
那個人對他而言一定很特別吧,可穎的好奇心更完全被挑起了,急急追問:“那個人是誰?”
“她是……誰在哪?”風逸塵突然喝一聲,接著,身形一閃,瞬間落亭外三丈遠的花草叢中,伸手一抽,從裏麵抓出一個人。
“二……二少爺饒命啊,奴……奴才隻是想……想在此小……小解……”一身家仆打扮的男人嚇臉色蒼白,顫顫地哀求道。
“在此小解?”風逸塵挑高眉,這裏花園,這仆人竟然在這裏解手?
“是……是……二少爺,饒命啊!”仆人突然跪下,猛地磕頭。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