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長安啊?”
林平雙手抱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有些不耐地問道。
“早呢!”
秦天的口中叼著狗尾巴草,含糊地說道:“七天了,剛走出奉化縣呢!照這麼走下去,至少一年才能到長安!”
“一年?!不會吧!”林平猛的從草地上坐起來:“有沒有搞錯啊!”
“沒搞錯!”秦天吐出嘴裏叼著的狗尾巴草,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再這樣步行走下去了。”
“不走還那怎麼辦?我們不是鳥,沒有翅膀,又不會飛!”
大頭林平沮喪地說道。
“蠢!”秦天像嚴厲的老師批評不爭氣的學生:“就算不會飛,也可以騎馬坐馬車啊!實在不行,弄一頭驢子畜生當坐騎,也比靠自己的兩條腿走路強吧!”
“你還好意思說!”林平心裏一下子來了氣,埋怨道:“整整五十兩銀子呢,才沒幾天功夫,居然被你花得一文都不剩!非要吃五兩銀子的酒水席麵,還去‘萬鳳樓’喝花酒,聽小曲兒……現在袋子裏一個大子兒都掏不出來,別說買馬買驢了,就算雇匹老馬車也雇不起呐!”
秦天露出些許慚愧之色,口中卻不願服軟認錯,強嘴道:“五兩銀子的席麵,流水菜肴,大多是進了你的肚子,你比我吃的可多多了!還有,去‘萬鳳樓’聽曲兒也是你的念想,是你說要進去開開眼界的!”
“我……我哪裏曉得,聽個曲兒喝杯淡酒,要二十兩銀子噢!”林平懊惱地咬牙說道。
“所以呀,這事兒能怪我嗎?”秦天理直氣壯了起來。
“不能!”林平道。
“那不就得了!”秦天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安慰道:“別抱怨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再說了,你小子,盯著那個叫‘小桃花’的窯姐兒,魂兒都快被勾去了,還有臉說呢!”
“哪……哪有”林平漲紅了臉答道,還不自覺地擦了擦嘴角。
“白嗎?”秦天不懷好意地壞笑道。
“什……什麼?”林平有些慌神地說道。
秦天哈哈一笑:“別裝蒜了……白嗎?”
林平喉間咕嚕咕嚕吞咽著口水,有些害羞地低下頭,輕聲答道:“白!”
“確實很白啊,肯定很滑!”秦天咂著嘴,很向往的樣子。
嘚嘚嘚……
陣陣馬蹄聲傳來,其中還夾雜著車軲轆滾動的聲音。
“快起來!”
秦天拽著躺在路邊草地上的林平站起身,隻見官道上塵土飛揚,一個車隊由遠及近,最前麵是幾匹雄壯的高頭大馬,後麵是三輛馬車,最後麵則是馱著貨物的車駕。
數十人的車隊,無論是在哪兒,都會引人側目。
“誰說沒錢就隻能走路?瞧,免費的馬車來了!”秦天指著塵土飛揚中的車隊,說道。
“前麵的小孩,快快閃開!”
在前開路的騎者,看著突然出現在官道上的兩個少年,怒聲喝道。
這幾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者,身材魁梧,麵容冷峻,不怒自威!坐在馬背上,身姿挺拔如鬆。
秦天一眼就看到了他們腰間的佩刀與佩劍——大唐宣武,不禁兵刃,但普通人是不會隨身攜帶兵刃的,除非是習武的武者。
“呔!還不閃開!”最前麵的騎者怒目而瞪,一扯韁繩,響亮的馬鳴過後,馬兒人立而起,就此停住,距離二人不足三步。
林平早已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直打哆嗦,要不是秦天強行拽住了他的胳膊,他早就跑了。
三名騎者中,年歲最長的一名五十多歲男子,看著麵不改色、神色如常的秦天,暗自點了點頭,口中卻厲聲責問嗬斥道:“兩個頑劣的孩童,不去撒尿和泥,捏泥人玩,杵在官道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