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願生八年(1 / 2)

地球聯盟,新世紀1378年。

“自從末世巨變,人類重新整合繁榮至今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曆史,咳咳……”

“爺爺,喝口水,歇會再講吧。”

聯盟歐亞區某一貧民收容所裏,一個衣衫破舊的老爺爺正在給一個伶俐乖巧的小童講述地球聯盟的發展史。小童微髒的小臉上綻放著純潔的笑靨,稚嫩的小手遞上一杯微溫的清水。

小童的名字即為小童,是個孤兒,被老爺爺從生命的邊緣拉了回來。從那之後老爺爺的身體便一天不如一天,而小童卻一天天茁壯成長起來。都說養兒為防老,可小童還沒有長成,老爺爺便已經到了風燭殘年之際。

“爺爺,你先睡一會吧,小童給你出去弄些吃的來。”

收容所裏會定時發放一些口糧,但是數量實在不多,小童把自己省吃儉用留下來的食物攏在一塊也隻有兩個饅頭,算上前日被收容所裏的壞人搶走的一個饅頭也就隻有三個。爺爺的身體不好,懂事的小童經常出門去向街上的行人乞討,憑著討喜的臉頰也常有一些收貨。掃興的是,回來的時候總還要被人搶走一些。

老爺爺閉目躺在帶著補丁的床墊上,枕著小童從外麵撿回來的破舊枕頭,微微搖了搖頭,“爺爺休息一會就好了,乖小童就不要出去了。城管抓住了,會打你的。”

城管是一種維護城市治安和環境的職業,小童記得爺爺和自己講過,不過在上街乞討的幾次中卻有幸沒有見過。聽說孔孟市的市長人還不錯,城管對貧民收容所的管製還算寬鬆。聽爺爺說孔孟市的名字也是有來源的,大概是為了紀念古代的先賢。小童常常會想,孔孟到底是個什麼人,他做出了怎樣的貢獻才會讓人們千百年來仍然保持敬畏。

如果爺爺聽到了小童心裏的想法,一定會笑著告訴他,孔孟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或者是千千萬萬繼承了孔孟精神的人。

一個聲音猶如潑入清澈湖麵的髒水,“老頭,你怎麼還不死啊,死了好給老子騰出來地方。”

有光明的地方總有黑暗,如果說老爺爺和小童是這收容所裏溫暖的光明,那麼說話這人,便是這裏最陰暗的顏色。看到眼前這人,即使小童清澈的眸子中也染上了厭惡的色彩,因為就是這人,搶走了小童辛苦攢下來的一個饅頭。

也許是在小童光亮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肮髒的樣子,那人悻悻嘟囔了幾句便轉身走了。小童不記得他的名字,因為不屑。

爺爺這時候又睜開了眼睛,剛剛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他眼中的慈祥,“小童啊,你已經十三歲了,這一轉眼已經八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小童眼眸微暗,是啊,八年了呢。

“我沒想到,還能活八年。”

老爺爺看著小童的眼神,意味深長。

“八年足夠了,小童,你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

小童震驚地看著爺爺,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小童的名字是楚君,他從初生開始便有了記憶。記得在母親腹中的溫暖,記得第一次見到母親那同樣溫暖的目光,記得沒有父親的童年裏仍然開心的五年,更記得那吞噬整個家族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