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
母上,不是我不救你,我死在這裏你可知道!
呱~
這聲音可不像愉快的聲音
咚!一聲悶響,就在我頭旁!
睜眼,啊!怪獸痙攣著,慢慢不動了。我一骨碌往旁邊爬去,遠了,才屁股坐在地上,兩手後撐著向前看著這怪獸。心口一把利劍,直直插入,隻留一截劍柄和劍刃,閃著白光。
劍唰地一聲飛起,停在半空,那飛獸慘叫一聲,再無聲響。
我眼隨那劍飛過湖去,一少年,著淺灰色紗衫,站在對岸。劍入手中,他便一跳到我麵前。看我,淺笑,伸出手來。我看他身形應該在阿牛哥以上一點點,麵若無涯洞前桃花,粉嫩得很,鼻翼很高,濃眉大眼。發飾也是淺灰色的。處於黑與白之間,曾一分太黑,減一分太白,在此間是恰恰的好。隻看得我呆住了,正不知如何是好。
“嚇呆了麼?”哈哈哈,“一隻天蒼鷹而已,隻是這裏屬於冥荒地界,原是帝俊的領地,一般人來不得。這貨便得了此等恩惠,沒法沒天起來。姑娘無需害怕,隻是你一個人如何到此?”
我將手不自覺地伸與他,稍稍用力便將我拉起。
“我,我,我是……”舌頭怎麼打結了呢?竟口吃起來。
“姑娘是無稽山哪位?”他馬上雙手一疊舉至齊眉,再退至胸口,再外推。
我知這是大禮了,趕緊還禮:右手上抬也至齊眉,左手輕扶袖口至下顎處,微微屈膝,“無稽山常姮!常玦是我舅父。”
“哦!無稽山我倒是有些知曉,看姑娘這頭飾,該是主家之人,但不知常玦公子有個外甥女倒是第一次聽說。”
“公子,如何稱呼?”
“姑娘有禮,我是紫薇大帝禦下卞莊,剛去了冥荒池請眾花神在本月末日至北極神宮歌舞助興。”
“公子有禮!我的事情說來話長。”
我看卞莊也不是壞人,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於是把我的事情都合盤與他說了。
“姑娘這有何難?月末紫薇大帝請各界神、仙、鬼、魔等齊聚北極神宮大宴,這本是每年一次的。帝俊也是每年必到,隻是姑娘乃凡人身,又無請柬,故不可前去。不如這樣,姑娘可給我一信物,使帝俊一看便知姑娘身份。到時我將此物給帝俊,讓他到冥荒池找姑娘,可好?”
“如果可以這樣,那自然是極好的。”我趕忙解下腰間佩戴的流蘇,一個給他,另一個自己帶著,隻道是到時相認的憑證。
“姑娘,我助你過這湖,便離山腳不遠了。到山腳,你便在有蘭花草的山壁上細細敲擊三下,山門自會打開。如遇看山獸,不必與之爭鬥,隻需雙手掌心向上,口念:帝俊常羲安好!便可!”
他再向我一笑,隻一抬手,我便到了湖這邊,他便翩然而去,我則繼續向冥荒池方向走去。心想,卞莊麼?想得真真是周到呢!
果然,不多久就到山腳,一切與卞莊所說無二。看山獸醜而凶橫,但依著卞莊的話,我卻是過得極順利。
再入內,便聽到咯咯的笑聲,香氣漂浮在空氣中,溫軟得叫我這個遠來的人乏力之至。
“你是誰?這裏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兒呢!”
“我是常姮!無稽山的常姮!”
“姐妹們快來啊!這裏有個外來的。”一忽兒,我身邊就圍滿了花花綠綠的人,她們服飾各異,都是極漂亮的樣貌。唯一一樣的就是頭上都簪著花。每人的都不一樣,剛跟我說話的是白白的茉莉。現在離我最近的是月季和牡丹。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嘻嘻哈哈地吵嚷著,使我聽不真切她們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