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前世冤孽(1 / 2)

我想掙紮著去看卞莊,可是祖母的意思是我一個女孩子家又在病中,出去是不方便的。再說有舅父舅母處理,我完全可以放心,就算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我不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當著麵反而不好講。

祖母正想離開,可是茜雪一忽兒就跑進來說:“姑娘,姑娘,夫人叫你簡單梳妝下,卞莊一會兒就進來見你。”

我驚喜不已!

依禮見過老太上,卞莊就說:“我此次來不是代表紫薇大帝的,隻是作為姑娘的故人來訪,所以一定要見姑娘一麵。實在是對不住各位了!”

“哪裏的話!終是我無稽山麻煩你了呢!”舅父答。

“姮姑娘,自我們咫尺山分別後,我便來請玦公子速速赴咫尺山救你。我則再反冥荒池找你真體,等我到時已經有一人在了,可知是誰?”

舅母答:“莫不是青兒?”

“正是!我到時青兒剛與他母親一場惡鬥,生死之間顯現了封印!”

“青兒母親,莫不是主簿麼?”舅父插言。

“是啊!你們都已知曉了麼?”

“當然不是,隻是青兒來過,所以猜測到一些,但不知詳情。請公子細說。”

“這主簿一看這封印就手軟了,拉著青兒認下了兒子。原來,當初這主簿見常羲公主與帝俊恩愛非常,心中酸澀。剛好天火神在北極神宮宴時見過這主簿,喜愛非常,一路跟到冥荒池。這主簿正在落寞時,經不住天火神天天癡情斯磨,慢慢心軟。天火神也知道主簿心中的怨恨,答應時機成熟幫她報仇。所以兩人就有了苟且之事,主簿也有了身孕,自然這是有違禮法的,隻能百般遮掩。那日兩人私下相見,主簿見帝俊剛回天庭處理政事,沒有十天半月是不會回來的。而這常羲因為害喜厲害,幾乎法力全失,靠著藍姬每日熬些湯水養著,月份也接近生產了。這天火神要殺帝俊的人原也是有些擔憂的,可是想起無稽山與他的冤仇似乎正愁沒有機會呢!”

“這樣說來,倒是有道理的!”外祖母答道,“當年玦兒還小,你父上與我經曆過一事,恰是關於天火神的。天火神向來與紫薇大帝交厚,所以在各界肆意得很。常帶領家族人等到處亂逛,我們這裏也曾受過禍害。”祖母喝口茶,悠悠道:“我們無稽山自混沌以來是無暑無寒無黑夜的,終年愜意得很,因為混沌的天明燈在山頂。可是咫尺山便不同了,完全靠天火神安排人去光照萬物。這天火神便向咫尺山要納貢之物,那裏的百姓本就艱苦,又沒有法力,全靠一些土地生產之物,一時交得少了,便沒了光照;一時惹怒了天火神,便會燒成一片火海。這咫尺山人是敢怒不敢言,隻好事事聽憑天火神的。天火神從咫尺山得了甜頭就來無稽山惹事,準備先把天明燈給砸了。我和你父上一看,這還了得,就與他族決鬥,一時勝負難分。不想天火神的一個小弟弟趁我們打鬥之間偷偷去砸這個天明燈,天明燈的一角被砸中,燈油漏下來,淋了這孩子一身,火苗一閃,這孩子便是一身的火。天火神本想將這火吸入自己身體裏,可這是混沌純火,與他的真火自然不同。非但沒滅了,還灼傷了他的臉麵,以後用了各種方法,始終沒有治好過,再沒有好女子喜愛過他,這小弟弟也被燒死了。從此一直對我無稽山懷恨在心,我們原以為此事也不是有意而為,怎麼說終是他的過錯。不想當我們無稽山,將碎裂的一角天明燈送與咫尺山照明時,天火神認為是我們拉攏咫尺山,使他異常難堪,這冤孽又深了一層。”

“哦!怪不得,咫尺山隻有月光那樣的照明,原來這還是靠了天明燈呢!”我恍然大悟。

祖母繼續說:“是的。天火神從此連咫尺山也不去了。看來他是積蓄了力量找時機報複我們呢!不想就這麼巧,報複到了羲兒身上。”

“老太上說得極是!這天火神一聽是無稽山的常羲就二話不說,計從心生。借口帝俊有事,讓他來接主母。這常羲哪有那心思,隨身隻帶了冥荒池的冰泉靈就跟著去了。說起這東西原是冥荒池一寶,靈異得很,據說帝俊認為自己的天後戴著它生出的孩子會有天地靈氣。”

“怪不得我家姮兒又漂亮又聰明,原來如此!”舅母看著我說。

“舅母可開不得這玩笑,且聽卞莊說下去。”

“姑娘不急,待我緩緩說來。這天火神知道咫尺山最好下手,這裏神仙來得少,消息不易傳出。就凶相畢露,動手殺常羲,常羲的婢女擋了一招就昏死了。”

“可憐我兒!”紫息姑姑哭起一聲,祖母隻拉住她手,輕拍著,想是安慰。

“這常羲想著自己的胎兒,便飛到天上,用冰泉靈化作水去滅這天火神。這冰泉靈是凝了天地的靈水的慧,天火神一時無法招架,且戰且退,就在這當兒常羲生下了常姮。沒有辦法,怕被天火神發現,就將她和藍姬一起扔在咫尺山的村落路邊。那時咫尺山因為缺少光熱正是雪漫封山,還好有村人救了這孩子。等到天火神想明白他要鬥的不是冰泉靈而是常羲時,就迅速避開冰泉靈的水,直接攻擊常羲。常羲自然是鬥不過的,隻好用冰泉靈直接砸過去。不想這東西真真是天造的神物,直接就冰封了天火神,天火神在被冰封的刹那,扔出了執火杖,擊中常羲。常羲的身子剛剛經過生產,如何承受得了,自然就隕滅了。好在她有些仙術,用自己的魂魄係住這冰泉靈,一方麵可以保住魂魄不散,另一方麵還固壓了天火神,使冰泉靈終年用寒水衝刷天火神。雖一時滅不了天火神,但天火神一時也衝不出來。後事大家就都清楚了呢。”卞莊一拱手,算是了結了他的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