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卞莊又用神珠照著我,我感覺腳下的祥雲更輕鬆了。他教我說:“騰雲不是用腳的,要用你的意念。你要讓你的心指揮這祥雲,你想去哪裏它就帶你去哪裏,這樣才是真境界。來!跟我念心訣。”
我一念,果然更輕鬆了。
“還有呢!譬如這個……”他又教我好多仙家訣竅,這一路過得好快,我嘻嘻哈哈就到了咫尺山。
因為卞莊的身份是北極神宮仙使,所以太昊以大禮攜了眾人相迎。我們落下雲頭時,青兒一直盯著我的手看。我這才低頭一看,原來卞莊的手死死扣著我的手,我趕緊掙脫出來。卞莊看我一眼又看青兒一眼,笑笑,沒有堅持,放開了我。
卞莊將紫薇大帝的意思傳達清楚,就問青兒:“太昊,給我個做飯的地方!”
“啊?”青兒好像沒聽清,我也很疑惑地看著卞莊。
“給我個做飯的地方!”卞莊又說:“太昊,你陪著阿姮去看她阿爹阿娘,我在這裏做飯吃。可以吧?”卞莊看下青兒,嗔怪道:“怎麼就這麼笨呢?”
“哦!哦!”青兒恍然大悟,“這個可以,可以!不過,我可以安排人做飯的。將軍愛吃什麼都可以。”
“我吃的飯他們做不了,還是自己做吧!”卞莊狡猾地朝我擠了個眼,伸過手來。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正不知什麼意思。
“錦盒,把錦盒給我!”卞莊伸過手來。
我把錦盒遞給他。
太昊拉著我就往山坡那邊跑。
村頭的木橋,橋下的水流,岸邊的老樹,村裏的炊煙。那麼熟悉,那麼親切。
唯一不同的,就是天是藍的,陽光是暖的。連水也是嘩嘩地流呢!
橋邊洗衣服的婦人們看到了,都跑過來,嚷著:“快去叫樹易和水眉,是雪兒回來了。還有胖嬸,青兒也回來了呢!”
“青兒,你把這裏治理得好嘛!”我說。
“這哪裏要治理啊?這裏本來就好。現在有了天火,”他臉色一沉,“有了天火神在天上照著,萬物長得特別好。收成好了,大家連楚根圓子都不喜歡吃了呢!”說著他指指村外的田地,果然長得很不錯。
跑在最前麵的是阿牛哥,他跑起來地都是咚咚咚地響。
“雪兒啊!”阿娘拉著我的手,“我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天上的女兒,一直待虧了你呢!”阿娘都流下淚來,“你可別怪阿娘!”
“你這又說什麼呢!我們雪兒可好著呢,不惦記我們就不會來看我們了。”
還是阿爹懂我。我笑了,帶著淚。
回到家裏,阿娘看著我一個勁地笑。
“阿娘,你們跟我去天庭吧?”我說,“那裏可好了!我還跟現在一樣待你們好。”
“我們不去,那裏不是我們呆的地方。我們就守著這咫尺山,自在。”阿娘說,“青兒也接了胖嬸去住過這咫尺山的宮殿,胖嬸一百個不舒服。還是回來了!你看這胖嬸還沒離開咫尺山呢都不行,要是離開了,我還不定怎麼著呢!”
阿爹給我做了楚根圓子,還是那個味道,好好吃!
一會兒青兒來叫我了,他說留卞莊在那邊時間太長不好,人家是仙使,要回去複命的。
於是,我隻好依依離開,阿娘哭著說:“不哭,雪兒現在是仙子了,想啥時候回來都可以,不哭。”
可我還是哭了!出了村口,我看著青兒,柔柔地問:
“青兒,你還好麼?”
“挺好!”
“我們……我們……”我遲疑著,我不知道怎麼說,可是我知道青兒他其實懂的。
“青兒,其實,我心裏覺得我們應該可以……”
“沒有我們了,小殿下,你是天君的女兒,你娘是無稽山的公主。我是什麼?我的父上雖是天火神,可是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禍害四方三界;我的母上呢,一個小花神,一個隻會用蠱毒害人的小仙娥。你讓我怎麼迎娶你?”
“這些都不重要,都不是你的錯。”我知道我心裏是想著青兒的,“青兒,我還是你的那個雪兒,我們還可以在咫尺山的山坡上一起采果子吃。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