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遠也不全是安慰她,他確實也沒什麼事,雖說今天這件事他不曾預料,可是與這些年生意場上的風雲詭譎相比,這點小插曲甚至算不上什麼變數,在他的世界裏掀不起一丁點的小水花。
當然,如果那桶油漆真的潑到了祝佳音的身上,那可就要兩說了。
幾分鍾後,小秘書敲門,將保安隊長送了上來。
來人臉色煞白,唯唯諾諾的站在他辦公桌前,低著頭心裏直打鼓。
陸遠從來不愛扯著脖子喊,隻用正常音量問道:“誰放她進來的?”
“她…她說她回來取點東西就走。”
“她有工牌嗎?”陸遠一針見血,見對麵的人遲遲沒有動靜,又補了一句,“問你話呢。”
保安隊長的鬢角已經淌下了豆大的汗珠子,他辯無可辯,認命的搖了搖頭,連嘴唇都白了。
“沒有工牌,還算是明遠的員工嗎?”他坐在轉椅上緩緩地轉著圈,不待對方回答,繼續說,“如果她手裏拿的是硫酸,誰來負責?”
看著他的臉色幾乎已經白得發青,陸遠也覺得自己這話問得實在多餘,自問自答道:“你倒是想負責。”
保安隊長說不出話來,汗珠已經淌到了下巴頦,他也不敢擦。
陸遠倒也不想為難他,再說了,為難他也沒什麼用,他擺了擺手,公事公辦的說:“行了,你回去吧,明天不用來了。”
保安隊長也想給自己求求情,可這事確實是他的責任,他又實在是沒臉求情,僵著站了一會兒,他鞠了個躬,說了句“陸總,實在是不好意思”,便耷拉著腦袋往外走。
陸遠本已不再考慮這件事,抬眼的瞬間卻無意瞟到了保安隊長無名指上細的跟線一樣的銀圈子,下意識叫停了人:“等等。”
那人回過頭來,臉色還是蒼白頹然的。
“結婚了?”陸遠問。
保安隊長微怔,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片刻後才答道:“二月份結的。”
“有孩子嗎?”
“正懷著,還有四個月生。”
陸遠輕輕轉動著筆杆,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過了一會兒,眼皮也不抬:“先幹滿今年再說吧,但獎金肯定是沒有了。”
麵前的人似乎對這份意外之喜全然沒有準備,他的雙手劇烈的哆嗦著,捂著臉,聲音有些顫抖:“謝謝您,吳總,謝謝您!”
陸遠點點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待人走後想了想,又開了張支票,算作撥給孕婦的“營養費”。
其實陸遠倒不是什麼聖人救世主,說句難聽的,像他這種常年混跡於商道中的人,各式手段見得多了,久而久之,哪怕不浸淫其中,凡事也都存些商人的心思,別說是救世主,他恐怕和“好人”倆字都是沾不上邊的。
今天他做這件事,確實是因為人人都不容易,也有些憫惜孕婦的意思,可另一方麵,他也是為了明遠的聲譽,自己的聲譽,免得被扣上不近人情的帽子。
正巧,秘書打電話來詢問他需要的西裝款式,他簡單交代過後頓了頓,想起什麼,又對著電話裏補道:“再準備一套禮服,一起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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