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藝術遭部分藏家排斥(1 / 2)

當代藝術遭部分藏家排斥

2007 年,德國的一個美術館,筆者一行人徜徉在來自中國的一個攝影展麵前。“他鄉遇故知”,但遇到的竟不是“故知”。看完之後,同行都相當憤怒,因為這些作品,無一例外幾乎都是展現中國貧窮落後愚昧的一麵。這些本該“來源於生活”的攝影,卻大多帶有濃重的導演痕跡。畫麵上的內容,與我們當今社會的現狀相當遙遠,

“真不知道這些攝影家是從哪裏拍來的。”我們都非常困惑,一方麵困惑於這些攝影作品與我們正常的中國記憶相去甚遠,另一方麵則困惑於為何有這麼多的中國藝術家所拍攝的攝影作品似乎完全與真實生活無關。同時,也就理解了,為什麼國外的普通民眾會對中國心存偏見——因為,他們接觸到的來自中國的圖片,都充滿了黑暗與愚昧,與“文明古國”的形象沒有一點點的關聯。

因此也理解了,包括很多著名收藏家在內,為什麼會對走紅國際市場的很多當代藝術作品有那麼大的“門戶之見”。2008年年末,當金融海嘯來襲,中國的當代藝術也遭遇前所未有的寒潮之時,很多熱愛傳統藝術的藏家竟有大快人心之感。用他們的一句話來說,就是當代藝術挨了當頭一棒。

高價當代藝術神話破滅

2008年,遠在紐約的蘇富比拍賣公司的春季大拍,其亞洲當代藝術專場傳來了一絲寒意,上拍的292件拍品,總成交額約合人民幣

1.738 億元,這僅是該公司去年秋拍同場成交額的一半。2007年紐約蘇富比亞洲當代藝術專場上拍275件,總成交額3.1795億人民幣。而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先前在國際拍賣市場中被視為“硬通貨”的一位中國畫家的當代藝術作品,在2008年紐約蘇富比拍賣中竟有兩幅流拍,其中一幅還是蘇富比重點推出的封麵作品。另外,一向在國際市場中頗為看好的一些當代藝術家,也遭受了同樣的滑鐵盧。2008年年底,香港蘇富比秋拍以及嘉德、保利等拍賣行對拍品都不約而同進行了調整,而拍賣紀錄同樣有所調整,這些調整,似乎都暗示中國當代藝術市場開始式微。2008年春拍,張曉剛的《血緣:大家庭1號》曾在香港蘇富比拍出4736.45萬港元,而秋拍中,同樣級別的《血緣:大家庭3號》卻僅以2306萬港元成交。業內人士斷言:中國當代藝術的“滑鐵盧”已到來。

而作為一種對立麵,中國的古代書畫藝術則遭到市場的熱捧。有收藏家反複跟我說明這樣一個道理:當代藝術家的東西賣得比古物還貴,這是沒有道理的,之前的很多高價成交的藝術品中,有泡沫,有人為的運作,或者,幹脆有西方一些投資者的引導,而現在,市場隻不過是回歸了正道,這是應該值得慶幸的事情。

2008年11月12日,周京新、丁方兩位著名畫家在南京清涼山養墨堂舉行了一次藝術會話。兩人稱,在最近的很多拍賣場上,當代藝術作品都消失了,金融風暴給那些一度賣得比古代藝術品價格還高的當代藝術品“當頭一棒”。油畫家丁方說,他的一位朋友在南方每年都參加一些拍賣會,“才打電話給我,說拍賣場中,當代藝術已經消失了,古代的還在賣,當代的已經不見了,無影無蹤了。”國畫家周京新則對“在此之前大量投入的藏家”表示同情,“他們這次學費交得比較大”,“上個世紀初就碰到過這種情況”,他說:有的就是捂在手裏,估計到現在也基本上爛光。”不過,他也覺得“這是好事,可以讓大家冷一冷……大家可能相對理性一些”。

當晚,現場的主持人、收藏家吳維超言辭激烈地直斥一些“醜化中國人”的當代藝術是“漢奸文化,走狗文化”,對其在藝術市場上的走軟表示出“罪有應得”他說:打對折賣的痛快感,“媒體都在報道,都沒有人要。”

當代藝術品的慘淡一直延續到2009年,春拍成交前10名中無一件為當代藝術拍品,陳逸飛《踱步》和常玉《貓與雀》則是進入排名前十的近現代藝術家僅有的2件油畫作品。當年最貴的當代油畫是尤倫斯售出的陳逸飛《踱步》,成交價達4043萬元並且創出陳逸飛新紀錄。除此之外,過千萬的成交都在老一代大師的名下。在2009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亞洲當代及中國20世紀藝術”專場中,常玉的一幅《貓與雀》以4210萬元高價拍出,趙無極的《Nousdeux》也以3538萬元拍出。然而,張曉剛和曾梵誌的標誌性作品紛紛流標。

而中國古代書畫則以穩固的表現成為2009年焦點,春拍單件成交拍品中前6席均為古代書畫。其中仇英的《文姬歸漢長卷》以8905.6萬元天價奪得曆年中國書畫排行榜之首,表現出古代書畫在危機中強大的抗跌性。

當代藝術遭到部分藏家畫家的強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