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得很嚴重,醫生說……有可能……]
聶惟東在電話那端欲言又止,聶惟西的心被他勾得提到嗓子眼了,渾身透心涼,好似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冷得她渾身打顫,不敢相信哥哥說的話是真的,可聽他的語氣又不像是假的。
“哥,你是故意的嗎?大半夜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嚇唬我?這種騙人的伎倆以後還是不要用了,一點可信度都沒有。”聶惟西強裝鎮定的說道。
[臭丫頭!你哥我犯得著嗎?再說,有這樣詛咒自己兄弟的嗎?]
聶惟西沉默了,半晌才問道:“無緣無故,怎麼會……”
[誰知道是受了什麼劇烈刺激?跟人玩車,差點把命搭進去,現在正在軍區醫院的手術室搶救,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聶惟東便掛電話了。
聶惟西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腦子裏隻有六個字:在手術室搶救……
宋煜看到她那魂不守舍的樣子輕輕走過去,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呢?”
“對不起,我有點事先走了。”聶惟西有些為難,一個是前男友,一個是現任男友,讓她怎麼說?
“小西,有什麼事不能說出來我們一塊麵對嗎?”宋煜叫住她。
聶惟西很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
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宋煜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動彈,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從頭冷到腳。
他一直覺得,聶惟西從來未對他敞開過心扉,什麼心底話都不跟他說,他這個男朋友好似形同虛設,說出來有個名,實際上什麼都不是!
就像剛才,她明明遇到了很嚴重的事情,可她就是什麼都不說,把他隔絕在外。
從操場一路回宿舍的路上,他心情非常的糟糕,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盡管如此,他還是給303宿舍打了個電話,詢問女友的情況,卻被告知聶惟西並未回宿舍,說是有點急事回家了。
那一刹那,他心涼到了穀底。
請假回家這麼大的事情她都不告訴自己,他居然還要通過她室友的嘴才知道這件事。
真是天大的笑話!
聶惟西叫了輛出租車直接奔機場去了,萬幸的是,當晚有一趟飛桐城的飛機晚點一個半小時,恰好被她趕上了。
坐在飛機上,她才想起來要跟男朋友宋煜說一聲,可飛機即將起飛,手機也調成了飛行模式,便想著下了飛機再給他發短信吧。
然,到了桐城已經快兩點了,他估摸著宋煜肯定睡了,罷了!明天再告訴他吧。
聶惟東讓蔣正過來接的聶惟西,一上車,聶惟西就問道:“他怎麼樣呢?”
蔣正摸了摸鼻子,“還在搶救中。”
“不會有生命危險吧?”這句話聶惟西問得很忐忑。
“……應該不會。”
“到底是怎麼回事?”
“意外。”
蔣正嘴上這麼說,心底卻在想: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罪魁禍首啊!四哥算是徹底敗在你手上了,你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盡在他的掌控中。
唉!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能說得具體點嗎?”聶惟西微微皺眉。
“轉彎的時候,遇到了點小意外,差點車毀人亡,幸好四哥技術嫻熟,及時回盤,才免去了翻車的危險,卻不慎撞到了欄杆上,頭部和手受了些創傷。”
“早說過讓他別玩賽車了,太危險,每次都不聽。”聶惟西眉心緊緊皺起,光想想那副震撼的場麵她就覺得異常危險。
“四哥他就是缺個人管。”蔣正很應景的接了句。
“他沒有交女朋友嗎?”聶惟西問得有些底氣不足。
“四哥心裏早就被一個人占滿了,哪裏還容得下其他女生的身影,隻怕他連看一眼其他女生的興趣都沒了。”
聶惟西橫了他一眼,“蔣公子,你什麼時候也變成陶靖閱的忠實粉絲了?”
蔣正摸了摸鼻子,“我一直都很挺四哥啊!”
聶惟西努了努嘴,不再發表其他言語,此刻她滿腦子裏麵都是陶靖閱,非常害怕他真的出了什麼事,那種擔心和惶恐是發自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