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縣,廬江郡的北方大縣,人口多達十萬,物業發達,是防守長江邊界的重要門戶,關鍵所在,所以有人評曰,得舒城,就等於得到了一半的廬江郡。
舒城縣衙,原來的縣令早已經身首異處,而現在坐在縣衙大堂的是袁術的大將紀靈,兩邊更是占滿了各級層次的將領,個個麵色崢嶸,臉上有還未擦幹的血漬。
紀靈環視了下眾人,傲色道:“這次本將軍受主公之令,領兵奪取巢湖,蕪湖,為我們大軍將來的南下做準備,此次戰役必要一戰決勝,綽綽劉繇老兒的銳氣,待明日,我大軍直下濡須口,全麵占領長江流域。”
眾人聽後,都是一臉的興奮,恨不得現在就殺過去,唯有張勳皺著眉頭,低頭不語。
紀靈看到大家的表情後很是滿意,不過待看到張勳的時候,確是一陣冷哼,兩眼半撇不滿道:“張大將軍這樣子,莫非有什麼高見?不妨說出來讓大夥聽聽。”
記得當時,袁術命自己為主將,張勳為副,紀靈就很不滿意,憑什麼自己一個沙場上將,戎馬多年,才坐上主將這個位子,而張勳才新近來投,寸功未立,名聲不顯,竟然就做了副將這個位子。
副將這個位子其實也沒什麼,但是副將卻有監察之職,是專門用來協助,提醒主將的。
自從這次征討以來,紀靈的耳邊仿佛多了個蒼蠅一樣,一直在嗡嗡的叫,還能有誰?當然是張勳了。
每次自己發表的意見,張勳不是反對,就是要點評幾下,不知道的以為張勳是主將,自己才是副將,搞的紀靈老是窩火,看向張勳的眼神極為不善。
張勳一臉的平靜,仿佛沒有聽出紀靈語氣裏的不善,神態自若的道“末將確實有點愚見。”
“那就請張大將軍說說吧!”張勳的這個表情,讓紀靈一陣咬牙切齒。
看到紀靈那滿是怒火但還未發作的臉,周圍的將領不由的脖子一縮,主將和副將不和,他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這種情況他們還是避免殃及池魚的好。
“我軍可以直襲巢湖,但後有廬江的追兵,前方又有強敵阻攔,恐怕我軍會受到兩麵夾擊。”
聽到張勳的話,紀靈不屑的一笑,“區區廬江鼠輩,焉能與我們一戰,我大軍所過之處,他們還不是望風而逃。強敵?何來的強敵?就那區區的黃口小兒,以為自己滅了嚴白虎那個膿包就很了不起,要知道嚴白虎這種貨色,一百個還不夠本將軍的砍呢。”
紀靈很自然的認為,劉尚不過二十未到,就算他再有本事,還能抗的住自己手中的兩人三尖刀,所以對於此次出征的勝利,他已經認為是鐵板錚錚的事了。
“將軍切勿大意。”張勳出口阻止道:“想劉尚能以數百兵力,在短短一個月以來,就已經發展到數萬規模,這等神速,我等自是不可及其,何況,在我看來劉尚根本就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夠了!”紀靈露出不奈之色,破口阻止道:“我不管劉尚這小兒有多厲害,總之在我看來,就是一隻秋後螞蚱,好了,此是不要在議,明天就整軍出發,進發濡須口。”
張勳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但是被紀靈最後一句話堵住了,沒辦法,誰叫紀靈是主將,而自己是副的呢!
張勳心裏微微苦澀,原本想以自己的本領投身於袁術帳下,能得到重用,所以當自己被袁術封了個副將之後,張勳認為自己可以出人頭地了,所以越發的向袁術表示忠心,但沒成想,遇到了紀靈這個嫉賢妒能的主,凡是自己提的意見他可以說是處處打壓,毫不采納,更認為自己是盯上了他主將的位置,所以絲毫沒有給自己臉色。
天地良心,我張勳可是沒有想過這些,隻是想為主公盡忠心罷了。
朝陽已落,夕陽西現,天上仿佛披上了一層層的薄紗,使天色漸漸黯淡。
此時劉尚帶著大軍,已經是離開曲阿的第二天了,他的目的地是袁軍準備攻占的下一個目標濡須口。
手掌間的汗水,眼神之中的莫名光彩,劉尚不知道是心奮還是緊張,麵對諸侯級的人物,袁術,劉尚可不會拿嚴白虎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對待。
更在得知了這次袁軍中有張勳的存在後,劉尚完全的收起了僥幸心。
如果單單是紀靈,就算他有萬夫莫當之勇,在劉尚的眼裏也不過是個匹夫,再說劉尚的力氣也不見得比紀靈差,這也隻得在雙方交戰過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