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說的斬釘截鐵,口氣決絕,宛如有著一錘定音與汜水關共同存亡的趨勢。
胡軫麵露古怪,這番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還好,但是從李肅嘴裏說出來,胡軫是一百個不相信。
看著李肅那畏縮的身板硬是表現出一種傲氣淩然的樣子,胡軫忍不住嘀咕:“救你這見利忘義,膽小惜身的性格,沒有事先逃跑就不錯了,竟然還敢妄言與汜水關共存亡,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胡軫想的沒錯,此時的胡軫在說完之後,眼睛就已經快速的溜轉,眼光閃爍不定,他是在為自己的退路而做準備。
“軍師,我們該怎麼辦?”雖然胡軫不相信李肅的鬼話,但是事到如今,胡軫感覺能為自己分擔壓力,有所依靠的也隻有李肅。
“回城。”李肅頭一甩,身子一轉,淡淡道:“孫堅不是讓我們準備防守事宜嗎,哼哼……那好……胡軫,你立馬把關內所有的,能拿得起兵器的男子都調集起來,把他們全部的安排到城頭,我就不信,孫堅有那麼大的能耐,敢大言不慚說血洗汜水關,哼!他還以為我們就隻有三千老弱……”
讓關內百姓共同守城,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這些百姓沒上過戰場,沒嚐過鮮血,跟那些老弱殘兵比起來還不如,更別說讓他們守城,萬一要是情緒不穩定,抑製不住場上那股血腥,造成嘩亂,影響戰局,這可真就得不償失。
“這還真有點冒險。”胡軫緊緊的皺著眉,苦思不已。
李肅不管還在後頭的胡軫,急忙回到汜水關,走進自己的臨時府邸,推開身後的士兵後,獨自走進房內,開始收起自己的細軟……
半個時辰後。
胡軫聽到士兵來報,說孫堅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準備開始攻城。
“什麼?”正在布置關防的胡軫猛一回頭,緊接著驚呼一聲:“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士兵艱難的點點頭。
“怎麼這麼快。”胡軫暴跳如雷,有點氣急萬丈:“我才剛從城頭上下來,還沒有幾個呼吸就過了半個時辰。”說完後胡軫抬頭看了看天色,頓時臉色大變,嘴裏喃喃道:“怎麼這麼快,半個時辰怎麼這麼快……”
突然,胡軫猛然醒悟:“快快,快去叫軍師。”說完後,胡軫馬不停蹄,自兀的向城頭走去。
到了城頭,胡軫伸出脖子,往牆垛處一看,臉色開始陰雲變換,冷汗如瀑的留下來,身子整個是打著篩糠。
孫堅大軍再次兵臨城下,看著一身紅袍,披著肩戎,滿目傲視,氣勢彪昂的孫堅,胡軫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城頭下,劉尚望著汜水關,一臉感慨,“這座汜水關,恐怕今天就要易主了,不知在汜水關的城頭上喝酒論天下,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在城頭上喝酒論天下?小兄弟說得好,等會我們就在城頭上痛飲一番。”孫堅聽言,臉色一緩,淡淡的一笑。
劉岱也是笑嗬嗬的點點頭,他感覺這一趟是來對了。
如果說劉尚等人還有閑情逸致的心情,那城頭上胡軫就可以說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軍師呢?李肅呢?那個王八蛋怎麼還不來?”胡軫越等越心急,當看見對方已經搬運出了攻城器械,胡軫更是急怒不可交加。
一聲尖利的咆哮,換來兵士懦懦的回答:“軍師不見了!”
這句話不亞於晴天霹靂,“轟”的一聲,炸在胡軫的心頭,胡軫瞬間就明白了,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李肅果然逃了。
“守住城池,不管一兵一卒,都要堅守著。”胡軫一臉失魂落魄,目光有點悠遠,有點決然。
投降是不可能的,對方一定會殺了自己。如果是逃,已經沒有機會了,李肅逃了這件事,已經讓關內出現惶恐,躁動的跡象,如果自己逃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讓守軍將士們做如何感想,這汜水關還能守得住一時一刻嗎。
與其都是死,還不如死的有所價值,死的轟轟烈烈,這一刻,胡軫也是充滿了膽氣。
“攻城!”孫堅一聲厲喝,首先推入戰場的是一大堆的投石機,攻城車,往後是押運不斷城梯。
戰場馬上在下一刻持現焦著,汜水關畢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算掌握著一百萬大軍,但麵對雄雄似水,也要花費定量的時間去千錘萬鑿。
殺生咧咧,驚嚎肆起,無處不存在鮮血,無處不沒有刀光淩冽,各種叫聲如突然步起的節奏,開始它的連綿不絕,起伏跌宕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