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齊的臉上滿是猙獰瘋狂,在離最前麵的刀盾兵還有三步的時候,賀齊用力一拉馬韁,身子弓軀,胯下戰馬高高的躍起,騰空五尺,馬蹄一踩前麵刀盾手的頭上,那名刀盾手措不及防,腦袋被深深的一踏,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就癱軟在地上生死不知。
陷陣營的將士們訓練有素,在經過短暫的驚慌後,很有默契的把有著一人高的大盾舉在頭頂,然後在盾牌的細縫間,刺出一連串的長矛,長槍。
長戈鋒利,寒光爍爍,讓人看得心驚膽顫。
賀齊騎馬雖然在大盾上行走,但卻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神情嚴肅謹慎,眼觀八方,生怕一個不小心橫死當場。
緊隨著,賀齊率領的騎兵也是瘋狂的衝向陷陣營的陣營,戰馬嘶吼,士兵嚎叫,他們做著奮力的一搏。
“彭彭彭!”
衝刺騎兵與手持堅韌盾牌的陷陣營將士發生了激烈的撞擊,隨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鮮血不斷的四濺,肢體接連的亂飛,戰場就仿佛變成了一個修羅地獄。
雙方將士各個通紅著雙眼,一往無前,陷陣營將士前赴後繼,不斷的把撞飛的缺口堵上,騎兵們更是洶湧滔滔,此刻的他們有著一股悍不畏死的精神,做好了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打算。
往往一個騎兵就能換來最少一個陷陣營士兵的生命,不過別忘了,陷陣營是由多方兵種組成的,刀盾手也隻有兩百,要是這兩百刀盾手沒了,那陷陣營就完全暴露在眾人的眼前,破綻百出。
陣中組織陣型的高順見到對方的騎兵竟然如此威猛,也是臉色大變,這種以自己生命來換取對方生命的自殘手段,高順也是頭一回見,不由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急切喝令道:“第一、二、三隊長矛手上前,弓箭手居中,對前方實施排射!”
陷陣營的將士聽到高順的命令後,還不猶豫的照做,但是這一變陣,頓時出現了疏漏。
換陣之間,人人調動,正好處於陣型最薄弱的時期,騎兵們這一衝,直接就撞進了陣內,頓時陷陣營中就出現了接連不斷的人仰馬翻,慘叫連連的場景。
而賀齊也因為刀盾手出現變動,抓住機會,暴吼一聲,讓戰馬前蹄狠狠的踏在刀盾上,下方的刀盾手立即支持不住躺倒在地,刀盾重重的往下一壓,就把那刀盾手的脖子給壓斷了,刀盾手立即氣絕身亡。
賀齊順著盾牌落在地上,長槍一出,對著自己麵前的陷陣營士兵一通橫掃,槍尖在幾名陷陣營士兵脖上一閃,頓時血花蓬出。
賀齊左突右進,隻要抓住對方的罩門,賀齊就果斷的刺出長槍,腳下的屍體也越來越多,再加上英勇無畏的騎兵們,陷陣營立即出現了潰散,最後終於保持不住原來的陣型,開始三五人一團,各自為戰。
高順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陷陣營竟然被對方給破了,也沒有露出惱怒的神情,也沒有氣急敗壞的做最後一搏,隻是沉著下令道:“刀盾手上前,弓箭手在後,徐徐後退。”
經此一戰,陷陣營就毀了一半的有生力量,高順帶領著剩餘的陷陣營將士開始慢慢的退出戰場,就算隻剩一半,那也是精銳,重新布起陣防後,馬上抵擋住了對方的進攻。
賀齊見到對方主動退卻,也沒有下令趁勝追擊,隻是看著地下的殘橫斷肢,還夾雜馬屁的屍體。內髒,腸子更是流了一地,就算是戎馬多年的老兵也是胃裏一股股酸味湧上來。
細看之後,才發現自己這邊是以敵方三倍的人馬損失才換來得勝利,賀齊也不知道是應該欣喜還是應該難過。
劉尚關注著全場,在高順撤退後也是全軍壓上,看著地上的屍體橫陳,劉尚心頭更是難受,這些不隻是自己治下的子民,更是他所擁有的騎兵精銳,沒了他們,劉尚就很難在江東成就霸業。
因為有了陷陣營這個變數,導致劉尚兵力大減,更多的都還帶著傷,不過一想到陷陣營敗在自己手裏,還是忍不住的一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