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猗等人一路殺出城,衝出吊橋,直接縱馬飛奔,身後長長一道煙塵染起,竟然有著血色籠罩,讓人看了淒婉不已。
李旻帶著一幫親衛來到城門口,看著眼前淒慘的景象,足足有兩百多具屍體,還有許多的士兵正躺在地上哀嚎呻吟,但是對方留下的屍體,卻是僅有的三具,這嚴重的差距,讓李旻心裏痛不欲生的同時,更是有一種要崩潰的衝動。
這時,一名親兵跑了過來,對著李旻恭敬的說道:“啟稟太守大人,城中所有的騎兵已經盡數集合,隨時等待太守大人聽落。”
“城中共有多少騎兵?”李旻問道。
親兵的眼中閃過一道憂色:“共有三百多騎。”
李旻聽了身子一頓,緊隨著雙眉一挑,對著那名親衛怒目圓睜道:“才三百多騎?城中的戰馬為何如此之少?”
身邊的眾將官聽了,無不是嘴角一苦,這還算好的,我們潁川好歹是大郡,能湊出三百戰馬組成一支騎兵,但是中原別的地方,不要說湊不出數量如此多的戰馬,就算是有也是珍貴如寶,哪舍得放在戰場上。
李旻雖然是太守,掌管一郡之事,但奈何李旻不是軍旅出身,對於軍事根本沒有過問,自然而然的對於潁川軍事力量的了解程度,他也是一知半解。
理想中,城中的騎兵也能湊齊一千之數,但是聽到隻有三百後,李旻突然有一種歇斯底裏的衝動,這巨大的反差,讓他一時不能適應過來。
“才三百多的騎兵,這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李旻呐呐自語,神情落寞。
原先的一腔怒火,也已經被這巨大的反差嚇了一跳,迅速得使他冷靜下來,但是他的眼光中還是夾雜著熊熊的憤恨,雙拳緊握顫抖著,這個虧隻有這麼硬生生的吃下了……
劉尚一行人用計逃出潁川後,一路上是快馬加鞭,直到與潁川城拉出好遠的距離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因為隻有一輛馬車,車上卻有著六個人,如果要一直跑下去,恐怕馬都快口吐白沫了。
這時,架馬的陳橫對著劉尚說道:“主公,我們從此路往南十裏就是陽城,黃將軍正率領大軍在那駐紮,不過這裏山道逶迤,再加上是盤曲小路,恐怕要走到天黑才能到達。”
劉尚回頭看了看身後,發現沒有身情況,隻不過心中的擔憂卻沒有一刻減少,聞言陳橫說的話後,便說道:“這一路上還需小心謹慎,我可不相信潁川城內要抓捕我們的人,會這麼任由我們離去。”
從剛才的一路疾馳中,劉尚與郭嘉等智謀出眾之士一直在馬車內討論著這個問題,想要抓捕劉尚的人,絕不可能是潁川郡的本地人。
排除了這點之後,就是其餘的諸侯中有人得知了劉尚的行蹤,然後說服或者逼迫潁川太守李旻,在城內實施大規模的抓捕。
至於是哪路諸侯,誰都不敢肯定,但要說到人脈廣泛,消息靈通的諸侯,恐怕隻有袁氏了,這一點毋庸置疑,也隻有門生故吏遍天下的袁氏才有這份能力在大海撈針的程度上找出一個人來。
得出這種結論之後,大家的心情都是沉重了許多,要真是袁氏的尋上門來,那劉尚是不得不佩服袁氏的這份實力。
郭嘉歎了口氣,麵色有些沉重,他心中已經得出了結論,不管這次對劉尚實行抓捕的是不是袁氏,袁氏都已經成了劉尚的死敵,袁術對劉尚懷恨在心,恨不得生食其肉,袁紹也是對劉尚忌憚在心,想著除之後快。
可以說自己這位新拜的主公,在未來的發展上,都要麵對袁氏方麵的傾軋,甚至是正麵交鋒。
在談論的過程當中,郭嘉還提及到了劉尚的兩位哥哥,從劉尚口中的初步分析中,郭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劉基雖然才識過人,有治國理論之才,但是胸無大誌,僅有的那點抱負也就是不讓揚州陷入外人之手;劉鑠,性格直爽,通曉武事,卻是對政治韜略一竅不通,是個典型的武犢子,對於劉尚根本沒有威脅。
劉尚把這些說給郭嘉聽,自然是明白郭嘉是在為自己分憂,所以也就毫不隱瞞的說出來,對於自己上麵的兩個哥哥,劉尚從始至終就沒有報過敵意,而對於這傳位之事,經過劉尚長久以來的思考過後,還是覺得順其自然,但有一點不容改變的是,自己打下來的地盤,就得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