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秦翊又是桀黠一笑,“憑你們主仆的本事,或許能從這裏殺出重圍。但又如何,你得罪了我家主公,又是殺了黃猗,等於是刮了他一個耳光,況且黃猗跟荊州黃氏那千絲萬縷的關係,焉能不會對你懷恨在心。
聽到秦翊的話後,劉尚先是本能的嚇了一跳,但並不是害怕,而是他根本想不到黃猗會跟荊州黃氏有聯係。
袁術跟劉表兩人可以說是仇恨滿天飛,兩人的地盤毗鄰相對,無不是在謀取對方之中無所不用其極。
荊州也跟江東一樣,世家旗幟林立,其中蒯氏掌管政事,蔡氏掌握軍治,兩大巨頭之下,還有諸多的世家官吏,都把踞著荊州的命脈。
對於黃氏,可以說在荊州的朝政上,並沒有多大的實力,但黃氏中有兩個不一般的人物,因為這兩人的原因,才能讓黃氏屹立不倒,並且其號召力,並不在蒯蔡兩家之下。
這兩人一個是江夏太守黃祖,也許一個區區的太守算不了什麼,但偏偏江夏之地連接著漢水,長江支脈最多的一個地方,也是江東要從水路進攻荊州的唯一渠道,可見其這地方有多麼的重要。
這麼重要的戰略要地,自然造就了連綿的戰爭,就說孫堅早期就有染指荊州之心,所在江夏這個地方,常常是兵禍塗炭。也因為這個原因,導致黃祖這幾年來,名正言順的招兵買馬,訓練甲士,近幾年來精兵強將無數,更有諸多的戰船、鬥艦來做供應,就算是劉表想動他,也要掂量掂量實力。
另一個黃氏之人,他在荊州,甚至整個大漢的文壇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更是與荊州名士司馬徽,龐德公其名,翊自為荊州文壇三大魁首,他就是黃承彥。
就因為荊州有這兩人物的存在,讓黃氏的影響力在荊州水漲船高。
隻不過,劉尚很懷疑,這黃猗怎麼又跟荊州的黃氏勾搭上了,還有,黃氏不是支持劉表嗎,怎麼還有人成了袁術的女婿,莫非這就是世家的通病,喜歡腳踏兩條船,或者更多。
“你江東本來就不安定,偏偏這時候還連帶著荊州的黃氏也得罪了,你可知道,這後果會有多嚴重嗎?”秦翊嗬嗬一笑,眼中一種大局統籌在手的目光,語氣奚落道:“雖然黃氏不能左右劉表,但這恩怨一旦結下,你們就要隨時承受荊州的怒火。”
聽了秦翊的話,劉尚知道對方不在危言聳聽,黃猗如果真的是跟荊州的黃氏有關聯,想來也不會太親近,要不然劉表怎又會繼續縱容黃氏,就算黃氏在荊州能一手遮天,劉表也不會容許這樣的世家存在。
對於荊州這個龐然大物,劉尚除了有點心畏之外,實在沒有其他的想法,要說有想法,那就是對荊州這塊地方所擁有的貪婪。
如果荊州敢率先對自己發出挑釁,那後果可不就是一條人命的恩怨那麼簡單了。
秦翊眼眸一眯,臉色立即沉了下來,說道:“跟你說這麼多也隻是跟你說個事實,隻不過這些事你就不用理會了,因為你的命就會在這裏留下來。我在問你一次,投不投降?”
劉尚微微笑道:“你這句話,前麵已經有人說過了,你覺得我還需要在重複你一遍嗎?”
投降?我殺了你這麼多人,投降豈不是死得更快,還不如奮力一搏呢!
秦翊表情不便,臉色並沒有被觸動,相反,如果劉尚投降,他反而會覺得詫異。
單手握在刀柄上,秦翊眼光凜然,威喝道:“袁軍將士聽令,全力拿下劉尚,就算全部戰死,也不能退縮,違者格殺勿論!”
“是!”
身後的袁軍將士一聲整齊的暴喝,然後是雙目陰森的看向劉尚。
劉尚與陳橫兩人對視一眼,被這麼多人包圍著,恐怕是很難突圍,不由微微露出一絲苦笑。
秦翊這邊的五十多人加上劉尚身邊從開始交戰到現在還剩下的二十多人,將近於八十多個袁將手持各種兵刃,不約而同的圍成了一個圈,沒有一個地方露出空隙,有希望逃跑的方向更是堵得死死的。
劉尚臉上重新掛起肅然之色,雙手帶著手心處滲出的汗珠,緊緊的拽住戟身,眼光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