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衢見眼前之人雙目中帶著濃濃的仇恨,不由打量起對方是誰,待看清麵相之後,惠衢立馬就一個震驚,然後臉色開始發苦,“是你!受這麼重的傷,你還活著。”
說完之後,惠衢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多餘,看了一眼對方落空的臂膀處,又是一陣苦笑。
陳橫看著惠衢,想起了當初與劉尚被圍困,九死一生的場景,冷峻的麵容開始猙獰起來,雙眼帶著淡淡的血絲,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憤恨,聲音中帶著嘶聲力竭道:“大難不死,留著一條命自然要血債血償。”
“好吧,我成全你。”見周圍已經無路可去,再加上還有個黃忠正執著刀盯著自己,惠衢也知道逃生無望,與其窩囊的逃,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死來得痛快。
周圍的江東將領很自覺的退後一步,就連賀齊與董襲也不吵了,他們都知道這一戰該屬於陳橫的,仇需要他自己來報。
陳橫大叫一聲,帶著無盡的憤怒持槍而上,雖然隻剩下一條胳膊,但其實不減,而且殺氣也因為那一戰之後更加的凝重。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惠衢此時做好了壯烈犧牲的準備,陳橫的殺氣非但沒有讓他害怕,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
“當!當!當!”
兩人同時出槍,三槍一晃而過,一人想要報仇,另一人置性命於不顧,帶著無比堅硬的決心,竟是誰也沒有討到便宜。
“好槍法!”
周圍之人無不發出一聲讚同,就連趕到的劉尚也不得不發出一聲讚歎。
“這惠衢果然了得,難怪在那一戰中能保存性命活下來。”劉尚讚賞道:“如此人才,要是為自己所用……不過……哎!”話到最後,劉尚搖頭歎息。
“主公可有什麼憂慮?”郭嘉問道。
“奉孝你不知道,當日那一戰之慘烈,差點連我也把性命丟進去了,要不是出現變故,我和陳橫還能站在這嗎?”劉尚看著場中不斷你來我往的二人,發出一聲感歎。
“恐怕是陳橫將軍不能介懷。”郭嘉點點頭,對這種事他也是很為難,也不再勸劉尚收降對方。
別看陳橫獨臂使槍會處於弱勢,經過十幾回合後,兩人依然是棋逢敵手,打得不甘示弱,陳橫依舊怒喝連連,槍法跌出,極力壓製惠衢。
惠衢也是拚著一股狠勁,殺招盡出,有一種要與敵手同歸於盡的傾向。
“去死!”當雙方都傷痕累累的時候,陳橫突發奇招,鋼牙一咬,槍鋒帶著一往無前,勢如破竹的氣勢,在眾人的眨眼之間,避開了對方的槍頭將要刺中自己的要害,刺進惠衢的喉間,從後頸伸出,帶起血花一片。
惠衢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隻見脖子被刺穿,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生命在一瞬間就被完結,隻不過身前的慣性行動之下,手中的那杆長槍依然刺進了陳橫的胸膛之內。
“噗!”陳橫噴出一口血,身子搖搖欲墜,最終在單臂無法支撐下墜馬,黃忠眼疾手快,立馬上前扶住陳橫,把他放到地上。
劉尚等人衝衝忙的走上前,看了眼佇立在馬上,脖子上插著一杆槍的惠衢,雖然曾經是敵人,但劉尚還是表現出了崇高的敬意,對著身邊的士兵吩咐道:“好生安葬惠衢將軍,切莫讓他的屍首暴屍荒野。”
吩咐完之後,劉尚才看向陳橫,卻發現對方已經昏迷過去,隻不過胸前的傷口依然在往外流血,如果不治遲早會身亡,身邊的將士們也用不著劉尚吩咐,已經開始火急火燎的準備擔架要把陳橫將軍運回營地去了。
“報……”一名騎兵縱馬而來,下馬對著劉尚說道:“主公,袁術大軍已經退往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