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袁術同意,範進原本提著得一顆心終於落地,全身的緊張消失不見,甚至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過此時,他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汗水打濕了一片。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當袁軍押運的一百萬兩黃金送到劉尚的營地後,劉尚立馬就開始卷鋪蓋走人,等袁軍的探馬再次查探劉尚的動向後,才發現,江東營盤之內已經空無一人,隻留下一具具的行帳交叉縱橫,沒有半點生氣。
緊接著壽春方麵也迎來了袁軍的交接,此次過來接手壽春的袁軍將領乃是袁術新晉提拔起來的新秀,名叫橋蕤。
橋蕤本是袁氏故吏,因胸腹韜略、武藝嫻熟,才從萬軍之中得到袁術的賞識,因此破格提拔,成為掌管一軍的將領。
然而橋蕤帶軍前來壽春,一來是掌管壽春防務,二來也算是曆練,試想,壽春乃是兵家必爭之地,地處戰略位置,風險巨大,袁術派一位新晉將領前來鎮守,除了是對橋蕤信任之外,也是對他的期望與看重。
這一點,橋蕤焉能不會明白,所以這次帶兵來壽春,可是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而且為了更好的治理壽春,還特地向袁術要來了一位在執政方麵的能手,沛國相縣人劉馥。
隻不過當他滿懷信心,躊躇得誌的進入壽春,與駐守在城內的江東軍進行手令交換後,麵前的一切就讓他瞬間傻眼了。
此時的城內除了還駐守崗位的壽春士卒,其他的都給人一種杳無人煙的景象,處處都是錯落有致的房屋,高舍,卻是給人一種荒涼,秋風瑟瑟的感覺。
原本是一座繁榮,昌盛的大都市,卻是少了人氣,路上不見行人,這可是讓橋蕤和劉馥兩人怎麼看就怎麼別扭。
“這是怎麼回事?”橋蕤隻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甚至是抬頭看了看城牆上的字樣,沒錯,這是壽春啊,怎麼這麼荒涼?
再看身邊等候差遣,駐守城牆在各處的壽春將士們,盡然都是一些老弱殘兵,放眼望去,根本就找不出一個像樣點的壯漢。
就在他們兩人還有些懵懵懂懂的時候,交接完的江東士卒們對他們嘿嘿一笑,笑容中充滿了數不盡的奚落與諷刺,說道:“橋蕤將軍,壽春就交給你們了,我等就先告辭。”
說完後,這群江東士卒就上了戰馬,朝著城門處呼嘯而出,煙塵四起,掀起一騎絕塵。
“不好。”
就在江東士卒走了之後,劉馥才從麵前的詭異景象中回過神來,一聲恍然大悟的大喝,把尚處在迷茫之中的橋蕤的魂魄給拉了回來,並且有些不解的看著劉馥。
此時的劉馥哪還管得了給橋蕤解釋,對著身後的袁軍叫道:“還發什麼愣,快去把那幾個江東士卒給追回來。”
“元穎,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橋蕤雖然是一名將領,但他熟讀兵法,所以腦子也轉的比較快,仔細一想,他就已經猜到了什麼。”
元穎是劉馥的字,此時麵對橋蕤的追問,劉馥隻是一個勁的捶胸頓足道:“劉尚這廝太過奸詐,竟然把壽春當地的民眾都給遷走了,還有壽春的精銳士卒,不用想,城中的財物,糧倉肯定都是被劉尚給搬光了。”
“什麼?”橋蕤在馬上一晃,險些栽下馬來,吃驚的叫道:“難道說,壽春城……現在隻是一座空城……”
劉馥此時臉上一片怒容,咬牙切齒道:“劉尚好狠,一座沒有人煙的城池,就算是兵家之地守著它又有何用,不行,趕快把這事告訴主公,由主公來定奪……”
就在橋蕤和劉馥商量著對策的時候,江上卻是一片帆船向東劃去,劉尚、郭嘉還有戲誌才等人,正麵含笑意的站在船甲上,望著遠處的壽春,他們臉上的笑意漸漸的變了味,變得有些猥瑣和奸詐,然後相視一眼,皆是哈哈大笑,笑聲在江水的洶湧翻騰之聲中,回蕩連綿,跌宏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