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澤城下,兩員小將鬥得難解難分,一身本領施展的虎虎生威,讓旁觀的一些年長的將領紛紛汗顏,忍不住拿自己與之比較,隨後猛地搖搖頭,心裏同時感慨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當然,雖然他們自覺比不上正在交戰的兩員小將,但同為武將,自然升起一種敬佩之情,看向兩人的眼光,佩服讚歎之餘,無外乎是羨慕嫉妒恨!
也就在兩軍雙方,把目光都放在城下,聚精會神的看著兩員小將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曹性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另一麵城牆,身子躲在前方兩名守兵的背後,一雙帶著陰毒的目光,悄悄的打量著正處於激烈酣戰的朱然。
仿佛是在目測彼此間的距離與角度,曹性腳步微移,尋了個可以看見目標且又開拓的視野,伸手向後,緩緩的取下了背後的弓箭。
箭弓在手,曹性氣勢陡然一變,眼神銳利而專注,殺機凜凜,仿佛是躲在黑暗中一名偷襲者,處心積慮的做到一擊必殺。
箭頭瞄準著朱然,曹性有充足的信心一箭將之射殺,這股信心不止來自對於自身箭術的無比自信,更因為目標此時一味的攻擊,槍勢鋒芒畢露,眼裏隻有淩統一人,眼神中火氣十足。
作為一名合格的武將,交戰之餘必須還要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永遠不能放下警惕之心,顯然朱然的意氣之爭,大大的破壞了武者心境,把自身的弱點毫無防備的暴露出來。
“到底還是年紀太輕,經驗太淺。”曹性心裏默默的想到,弓弦已經越拉越大,隻差一個契機,下一刻朱然將葬身在自己的箭下。
不過就在此時,異變突生,敵方軍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嘯聲,這聲音雖然淩厲帶著破空之聲,但在這極為寬廣的平原上,很難讓人引起注意。
曹性不隻是眼尖,耳朵更是敏感,這聲音剛起,他的臉色就已經大變,隻因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一支箭矢發出的鳴銳,原來,對方跟自己打得同樣的主意。
隻不過曹性雖然發現了敵方的陰謀,但想要阻止已經晚了,對方的弓箭手恐怕是蓄謀已久,早早的埋伏起來,看準機會射向淩統,那時機的把握,不足以能讓淩統反應回來並做出有效的防禦。
“無恥啊!”曹性心裏陣陣大罵對方無恥,卻完全忘了自己跟對方打著同樣的目的,要說卑鄙無恥他自己也不惶多讓。
兩軍雙方,因為正興致勃勃,聚精會神的看著精彩的打鬥場麵,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支箭已經射出一大段距離,罩向了淩統的胸口。
身為當事人的淩統,自然感受到一股危險氣息向自己湧來,眼光不由微微一撇,正好看向了迎麵射來的箭矢,由不得他多想,或者說他已經沒有時間反應過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已經近的不能再近的的箭射向自己。
“咻咻!”
電光火石之間,另一支箭從城頭射下,帶著一股厚積薄發,雄渾無比的氣勢,箭頭極準的射向對方的箭支上,隻聽到一陣哢嚓聲,那一支飛來的利箭已經成了兩斷,至於城頭射出的一箭,餘力為止的狠狠地紮在地上。
此時,就算是反應再遲鈍的人都已經回過神來,先前的一切,雖然他們沒有注意,但是僅憑著兩隻箭的判斷,以及黃忠尚處於射出箭矢的狀態,微微一想就明白了。
“孫賊竟然如此無恥,單打獨鬥不行,竟然想暗箭殺人。如此卑鄙行徑,真是大大的不要臉。”彭澤縣令一愣,緊接著雙眼充滿了怒火,梗起脖子,對著孫軍方向一陣歇斯底裏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