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尚兵馬快要抵達豫章郡,陳牧也已經著手安排投降事宜,並且跟城中的匪寇們商談投降劉尚之事。
說到底,陳牧一方跟匪寇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雙方隻是處於合作關係,陳牧隻是陳瑀麾下的一名副將,沒有那個能力讓這些匪寇聽自己的。
留在城中的三千餘名匪寇,也分為大大小小的派係,十幾個小頭領,都曾是在江東占據一山,為害一方,隻不過名氣不響,在十數萬的匪軍中隻屬於跑跑腿,打醬油的存在。
如今,十數萬的匪寇全軍覆沒,這十幾個大小頭領在兔死狐悲的同時,更有一種大權在握的感覺,心裏想到終於不用看他人臉色行事了。
“什麼,陳將軍,你要投降劉尚?這不行,絕對不行!”十幾個大小頭領在陳牧的相召下,來到了郡守府,原本以為陳牧有什麼事要交待,卻沒想到是來勸他們投降劉尚的。
陳牧見眼前的十幾個頭領都拒絕投降,隻好繼續相勸道:“諸位頭領,我等前方大軍全軍覆沒,豫章郡更是朝不保夕,再加上袁術小兒遲遲不肯派援兵前來,如果我們一味頑抗,隻會走上身死滅亡之途啊!”
陳牧雖然是袁術帳下的將領,但卻不忠心於袁術,更因為袁術不派援兵相助的關係,直接就把袁術給記恨上了,言語之間對袁術更是沒有絲毫敬意。
十幾個大小頭領聽了陳牧的話,非但沒有動搖,反而各個臉色不善起來,那看向陳牧的目光帶著濃濃的警惕。
“陳牧,你這麼想要投降劉尚,莫不是劉尚許了你什麼好處?”其中一個頭領話中帶著審問之意道。
陳牧看了那頭領一眼,“你此話何意,我這樣做隻不過是為大家著想,難道你們以為憑借自己手中的人馬可以跟劉尚抗衡,說句不好聽的,這純粹是自不量力。”
十幾個頭領盡是大怒,雖然陳牧說的話很對,但是麵對如此赤躶的貶低,讓他們聽了怎能好受,不由得一個個看向陳牧的眼神,從原先的不善變得凶厲起來。
“陳牧,你應該知道劉尚當初鎮壓各地山賊頭領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是被斬盡殺絕,你敢保證我們歸順劉尚,他不會對我們動手?”十幾個頭領中,一名看起來頗有威信的頭領言道。
“這,隻要我們誠心投降於他,他也不至於會出手對付我們。”陳牧一時也說不準,對於劉尚對付江東各地匪寇采取的鐵血鎮壓手段,他也是有所聽聞,因此口氣變得遲疑起來。
十幾個頭領也不是不怕死,如果能保得一命就算是投降劉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們心中很清楚,就算投降了憑著以前的所作所為,劉尚也肯定會對他們痛下殺手,因此在對於投降一事上,根本就不做希望。
“哼!陳牧,你能投降劉尚可以換得一命,但是我們就沒這麼好的命了,既然投降劉尚是死,不投降也是死,那我們就個劉尚死戰到底,死了也要啃下幾塊骨頭。”原先的頭領叫道,臉色也變得扭曲起來。
這一番決然的話,得到了所有頭領的認同,雖然他們都非常的貪生怕死,但在明知是死到臨頭的情況下,也會激發出滿腔的血腥和膽量。
陳牧沒有想到勸降不成,反倒適得其反,再看眼前的十幾個頭領,已經是蠢蠢欲動,手上都已經多出了兵刃,看向自己的目光凶神惡煞。
這種情況,讓陳牧陡然認清了現實,眼前這幫人可是窮凶極惡,無惡不作,在被逼上絕路的情況下,可是什麼事都幹的出來的。
“諸位……等等……我也並不是執意要投降劉尚,這不是請大家過來商議嗎?”陳牧心裏說不出的憤怒、憋屈,但眼看麵前十幾個頭領極度強勢的態度,隻好賠著一張臉道:“其實劉尚舉兵來攻打我們,實在是不智之舉,諸位頭領試想,劉尚剛剛剿滅了十數萬兵馬,本身實力也是十損七八,劉尚不知休養生息,冒然興兵,隻會讓兵士勞累,士氣低落。師老兵疲之下,正好是我等反擊的機會,隻要擊潰劉尚,我等就無性命之憂。”
頭領們一聽,還真覺得就像陳牧說的那樣,認為劉尚此番來攻,無疑是自投羅網,不由的都收起手中的刀槍,臉上竟然掛起了一種劫後餘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