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三大神醫先是為郭嘉把診視症,製定了一套療程方案,然後開始動手實施。
一間嚴密的屋子,一桶滾燙的浴水,裏麵撒滿了草藥,氣味之難聞,足可讓人三天下不了飯,屋內,郭嘉全身裸露的躺在浴缸中,底下是熊熊燃燒的火柴,還有不斷冒起的蒸汽和此起彼伏的熱水泡。
郭嘉的周圍,站著三個年約半百,精神矍鑠的老者,此時這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不省人事的郭嘉,眼裏帶著濃濃的希翼與興奮。
這三名老者赫然就是華佗、張機、董奉,在他們的臉部,僅僅的罩著一塊打了水漂的布巾,布巾緊貼鼻部,上麵隻露出一對小眼睛。
難聞的藥味再加上從郭嘉體內派出的贓物,讓三人都已經無法忍受下去,即使罩著一塊布,這種氣味也讓他們立即向奪門而逃。
“張老頭,我看差不多了,郭小子已經泡了兩個時辰,肌膚已經被燙的赤紅,在燙下去唯恐他支撐不住。”看著已經頭頂都冒著熱氣的郭嘉,華佗忍不住的咋了咋嘴。
在郭嘉開始泡藥之前,早以被服用了昏厥類的藥物,沒有半天的時間是絕不會醒過來的,這其中也包括受到外物的刺激。
張機繼續盯著郭嘉的麵部以及水麵上浮出的汙穢,一絲不苟,帶著醫者的口吻道:“郭大人病入肺腑,毒滲精血,想要完全褪去必須要讓熱氣灌溉四肢骨骸,銷化五髒之中毒物。”
“此時郭大人體內浮出的汙漬隻是處於皮膚經絡之中,想要完全滲透進血肉之中,恐怕還要等上幾個時辰。”董奉在這方麵既有經驗,因為藥浴治療就是他提出來的。
一個時辰之後。
“嘔……”華佗淩空一腿,神情狼狽的破門而出,然後撕下臉上的布巾,俯著身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吐出來,等吐得差不多之後,才揚起臉一副快要窒息致死般的深深的吸著空氣。
沒過多久,董奉和張機也相繼的走了出來,走的時候明顯有些身形不穩,雖不至於搖搖晃晃,但也在勉強的支撐著。
華佗的臉上此時浮現出一種極度享受過後的紅潤,似乎是幾口新鮮空氣,讓他的精神徹底轉好。
“張老頭,你怎麼出來了,怎麼不在裏麵繼續監視著?”華佗斜著眼戲謔的問道。
此時的張機因為擺脫了屋內愈發加重的臭味,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一陣舒爽,似乎在感受空氣吸入鼻尖的美妙,隻是在聽到華佗滿是撩撥的話後,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咬牙道:“藥浴一項基本通過,接下來實施第二方案。”
……
郭嘉的麵容極度抽搐著,眼珠子一蹦一蹦的,牙齒哆嗦著好幾次咬到舌頭。
此時的郭嘉完全處於清醒狀態,神經十分的敏感,他雖然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但是以本身聰慧的頭腦不難猜出,肯定是經受了什麼慘無人道的經曆,這一點從剛剛醒來的那一刻,看到自己全身遍體肌膚通紅,皮表纏繞著一道道猙獰且顯而易見的靜脈血絲,就有了這個結論。
然而此時此刻,郭嘉連想死的心都有,全身上下,不管是哪一處,都被插滿了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銀針,而這施針者,就是前不久還被自己打過,懷恨在心的華佗。
更可怕的是,郭嘉驚駭的發現自己開不了口,張著嘴隻能咿呀個半天,當一根根針插入體表內之後,雖然能清晰的感覺到,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麵對著華佗不懷好意,那種你也會落在我手裏的目光,郭嘉知道報應來了。
董奉不知道華佗和郭嘉之間的仇怨,隻是看著郭嘉惶恐無助的表情有些不忍,對著華佗埋怨道:“隻是施針,你有必要點他的穴道讓他開不了口嗎?還有,你給他用麻沸散幹嘛,些許的疼痛還不至於讓他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