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措不知不覺中坐直了身體,說道:“幫忙沒問題,但問題是怎麼幫。以那座大陣的規模和學校所有的建築格局來看,那下麵的東西一定不簡單,你不會真以為找到我這個守夜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張勁鬆卻一臉輕鬆地笑道:“謙虛了吧?擁有獵魂槍的守夜人,全天下獨你一個,如果那大陣下麵鎮壓的真是什麼冤魂厲鬼,我不信你解決不了。再說了,我怎麼可能就讓你一個人去麵對這樣的難題,全蓉城最有名的兩個獵鬼師我全給你請來了,最重要的是,還有那個當年主持修建這座大陣的那人……的徒弟,也來了。”
說到獵鬼師時,張勁鬆麵露揶揄,秦措知道,隻怕這時候這人心裏還在想著他與那些獵鬼師見麵之後會是什麼情景。
這時候,蕭暮雨突然怯生生地問了一句:“電氣樓下麵到底有什麼啊,秦措去處理的話,會不會有危險?”她說完這話,又偷偷看了秦措一眼,滿心擔憂全寫在臉上,卻難得沒有臉紅。
張勁鬆看著這兩人公然“眉目傳情”,咂了咂嘴,歎氣道:“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下麵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有多凶險。”他這一歎,也不知是感歎世風日下,眼前兩人目無旁人,還是憂心問題該怎麼解決。
麵對一臉擔心的蕭暮雨,秦措反而有些不敢看她了,隻是問張勁鬆道:“關於這座大陣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張勁鬆搖了搖頭道:“不多,親曆過這件事的人幾乎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所知有限,也基本來自於老領導的口述和研究院內極少的資料,其實這座大陣,也和之前我說的那件直接促成研究院成立的大事有關。”
秦措道:“你說的這件大事,到底是什麼?”
“謝三秋從沒跟你提起過?”
秦措搖了搖頭,張勁鬆才又接著道:“一件真的差點讓人間變成地獄的事!今天時間不多,一會兒我還要去接一個十分重要的人,明天我約了所有人在交大見麵,到時候我會把我知道的,關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說給你們聽,上午九點,你覺得怎麼樣?”
說完他便看著秦措,等著對方給出回複,而秦措也不猶豫,開口就吐出兩個字——
“不送!”
張勁鬆摸著鼻子一陣苦笑,暗道這人果然直接。剛站起來準備離開,卻突然又想到什麼,重新坐了回去,看著蕭暮雨神情肅穆地道:“蕭同學,本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介於你和秦措的關係,我也不好叫你回避,你們學校電氣樓雖然確實有些問題,但遠沒有到不能解決的地步,所以你也不必過多擔心。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還請你務必要保密!”
蕭暮雨自然是連連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口中則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保證不會對其他任何人說一個字!”那表情在張勁鬆看來,就隻差站起來向他舉手宣示了,而這時候,有些後知後覺的蕭暮雨忽然想到他那句“介於你和秦措的關係”,心頭又是一陣猛跳。
張勁鬆笑著點了點頭,站起來向秦措伸出手,於是兩隻手又再次握在一起。
“那明天見了!”
說完張勁鬆便即轉身,剛走出兩步,卻又回頭看著秦措似笑非笑道:“我那位負責密切關注你的兄弟,也在這條街上,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秦措哂然一笑,道:“還是不用了,我怕到時候有送他走的那天,會一不小心送錯了地方!”
張勁鬆聞言一拍額頭,哈哈笑道:“聽你這意思,隻怕以後對我也會有這麼‘一不小心’的一出嘍?我就說嘛,你們這種人絕對得罪不得!”
說著他突然歎了口氣:“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什麼嗎?我真應該早一天來見你,那時候你還是免費的!不過還好這錢並不全是我付……哦,差點忘了告訴你,這件事,我也通知了謝三秋。”
說完,他站在原地,背對著秦措又細細打量了這間酒吧一番,然後頭也不回地道:“聽說你這酒吧生意不怎麼好?其實我覺得吧,你可以試試把這改成茶館兒。”隨後便揮了揮手,大步走了出去。
秦措聞言一愣,又瞧見蕭暮雨也正一臉深以為然地偷偷點頭,頓時陷入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