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鬆道:“很多人都知道,七十多年前鬧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饑荒,但很少有人知道,七十年前人間還經曆另一場浩劫,這場如今我們隻以‘大事’代稱的浩劫,研究院內有另外一個說法,叫——鬼門大開!”
鬼門大開,這四個字一出口,魯泗與劉發二人頓時悚然色變,顯然對這件事早有耳聞,而謝三秋自不必說,肯定也是知道的。唯獨秦措仍是一臉平靜,倒不是鎮定,實在是完全不知情。
劉發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道:“張組長,七十多年前那件事我也略有耳聞,可那不是發生在幽都的嗎,和蓉城有什麼關係?鬼門大開,鏡林真人,他老人家親自建成的大陣,張組長,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這座大陣鎮壓的就是一道陰間和陽間完全相通的鬼門!如果真是這樣,那接下來你要說什麼我也不聽了,我現在就走,我隻不過會些驅魂捉鬼的小本事,這種大事,恕我不敢參與。張組長,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不是我劉發不識好歹,實在是……這事有多凶險你也清楚,鬧不好是要丟命的!”
說完他將挎包往身後一撥,留下一句“告辭”轉身就要離開,同行的魯泗見他態度如此堅決,也猶豫著站了起來,想跟著他一起離開。
張勁鬆見狀,立刻開口安撫道:“兩位師傅,先坐下再說,我話還沒說完呢!這件事肯定沒你們想的那麼凶險,那座大陣下麵當然也不是什麼鬼門。”
劉發聽了,腳下一頓,猶豫著要不要坐回去,這時魯泗卻上前來,拉著劉發重新坐下,口中道:“劉師傅,何必自己嚇自己呢,咱們做這一行這麼多年,能在蓉城闖出不小的名頭,什麼凶險沒見過,這是走是留,好歹聽張組長把話說完嘛!人家張組長也說了,等他說完,你要還是想走,人家也不會阻攔,嗬嗬,是吧,張組長?”
張勁鬆含笑點了點頭,接著道:“這大陣下,其實是一口井!”
“劉師傅說的沒錯,鬼門大開,其實是發生在幽都的事。七十多年前,這件事發生的毫無征兆,誰都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地方降了天災,而有些地方,禍事卻來自地下。一直有傳言說,幽都這個地方正對應著地府中心,那是鬼都,而人間通往地府最大的通道,就在幽都的某個地方。在此之前,這隻是個無法考證的傳說,但那件事之後,有些人開始相信,這個傳說就是真的!”
頓了一會兒,他接著道:“我沒經曆過這件事,甚至我的老領導,如今研究院蓉城分院的院長,也沒經曆過這件事,但據資料記載,那一天當真是天地色變,幽都這座城市,一瞬之間,成了人間地獄。明明是三伏天的天氣,前一秒還有豔陽掛在當空,頃刻間直入冬夜,整座城市四處充斥著魂嚎鬼哭,陰氣之盛,簡直坐實了鬼都之稱。一時間,各地守夜人和佛門道教中人聞訊而至,合力以通天之能將這鬼門給封印住,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鏡林真人。但在封印鬼門的時候,仍有些厲害的鬼魂從中湧出,僥幸避過這些人的合力獵殺,從幽都逃了出來。這些漏網之魚,被鏡林真人領頭一路追獵,終於在蓉城當時的一處荒野經過一番交手後,打入一口廢井之中。這些漏網之魚盡管一路逃竄,但也極為厲害,鏡林真人他們雖然將之打敗,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無力將他們完全滅掉,所以便仍由鏡林真人主持,眾人合力在此修了一座大陣,把這些厲鬼鎮壓在此。之後又過了些年,鏡林真人仍不放心,號召此地的百姓在這裏建了一所學校,所有的教學樓全建得銳利如刀劍,聚煞擋陰,再加上少年人旺盛的陽氣,以防那些厲鬼衝破大陣,卷土重來……”
“這座學校,就是如今這所蓉城交大的前身了!”
“沒錯,這座大陣如今就在學校的電氣樓中。”許後才突然開口道,“這些事我也是上任之後才知道,是研究院找我過去談的話,說實話剛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我的反應比現在還不堪。這麼多年來,學校裏麵的很多建築都翻新重建過,電氣樓那幾座大樓也十分破舊,正常來說早該重新修一下了,但怕壞了那座大陣的格局,所以一直沒敢動,我上任之後和學校的幾位領導開會討論了一下,索性就將電氣樓給廢棄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