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南春浴場的外麵的樹叢中貓腰躲著一個男子,接著微弱的手機上發出的光線看了看時間,距離王佳寧他們進去已經有十分鍾了,估摸著該脫得差不多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再晚會也許就要出來了,於是忙撥了個號碼打了過去,“張老師啊,我是李天明,他們已經進去了,好的,好的,不過你答應我了,隻是嚇嚇他們啊,你,喂,喂。”顯然電話那邊已經掛上了,李天明頗為無奈的收回了手機,繼續躲在樹叢中,觀望著對麵的浴場。
王佳寧卻全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正講得激動人心,唾沫橫飛的時候,就見外麵傳來一陣騷動,還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關上的木門“轟”的一聲被人跺開了,隨後闖進來幾個人,嘴裏大喊著,“警察警察,別動。”
王佳寧和焦大媽一人躺在床上,右手上還夾著一根燃燒了一半的香煙,一人坐在床下,右手上握著一根記賬單用的圓珠筆,兩個人聽到響動,齊齊的看著這些闖進來的家夥,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僅他們錯愕,就連這些闖進來的警察們也同樣錯愕,掃了那麼多年黃,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嫖客,妓女身上衣衫整齊,一坐一躺,隔著老遠,相敬如賓。領頭的警察三十多歲,麵色黝黑,不及多想,已叫了起來,“站起來,把衣服穿上。”說完才發現這倆人根本就沒脫衣裳,忙接著說道,“抱著頭,出來。”
王佳寧從來沒見過這種氣勢,頓時傻眼了,而焦大媽顯然是身經百戰,早已乖乖的按照警察的要求抱著頭,朝屋外走去了,隻是臨走前還不忘把那個寫滿文字的本子塞到了胸罩裏。
“你呢,快,跟上。”
王佳寧沒轍了,隻得也乖乖的跟在後麵,慢慢的走了出來,心裏那叫一個懊悔,這傳銷果然害人,這還沒忽悠幾個人呢,就被警察給抓住了。
一出門正好見朱飛,盧玉軍兩個家夥也乖乖的抱著頭,朝外走著,隻是衣服穿得歪扭七八,上衣更是有幾顆紐扣係錯了位置。
三個人被帶了出去,塞到了警車裏,隨後警察收隊了,那個領頭的男子走到了最後。
“大黃!”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叫。
黃德勝回身去看,就見一個黑衣男子慢慢的踱了過來,脖子上,手腕上,手指頭上都帶滿了金光閃閃的器物,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黃德勝忙迎過去,陪著笑臉,“輝哥,兄弟謝謝你了。”
被叫做輝哥的家夥一臉傲然,說道,“別說哥哥不給你麵子,這人也給你帶走了,你任務也算完成了,以後沒事少他媽穿著警服來我這,脫了這身皮,我雙手歡迎,最好的姑娘給你。”說完已轉身而去,留給黃德勝一個偉岸的背影。
黃德勝心裏那叫一個委屈,媽媽的,這還不是為了幫哥們的幫,回頭得好好宰張振華這小子一筆。
警車嗚啊嗚啊的叫喧著朝警局開去,後座上三個人則表情各異,王佳寧還沒有從授課的興奮中完全清醒過來,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朱飛和盧玉軍則臉色蒼白,盧玉軍更是抱著頭嗚嗚的痛哭起來。
王佳寧神色自如,畢竟咱傳銷沒成功,不算詐騙,進去解釋一下就能出來,看著盧玉軍哭的那個淒慘,忙寬慰道,“老四啊,別怕,沒啥。”
盧玉軍抬頭滿臉淚水的腦袋,泣不成聲,“怎麼,怎麼沒啥,咱這嫖娼,肯定,肯定得通報給院裏,肯定得給處分了,說不定,還,還要把咱開除呢。”一句話說的朱飛也不禁抱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王佳寧這才反應過來,感情人家抓自己不是為了傳銷未遂,而是嫖娼啊,忙站起身來,大聲喊道,“我沒嫖娼,冤枉啊,放我出去。”頓時引來了前麵警察的怒吼,“給我乖乖的坐下。”
這一下車子裏的氣氛陡然變得淒涼了起來,王佳寧不覺也愣住了,這要真是嫖娼被抓住,別說那個自選名額了,畢業證能不能拿到都不好說,頓時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