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龍三,龍二此生最恨被人威脅,尤其是有人拿龍三威脅她。這些個習慣已深入骨髓,不用掩飾,自是頃刻爆發。
“我說過,我這人最恨被人威脅。”
“我當然知道”
“所以蕭家主最好在我耐心消逝之前,有屁快放,否則...”龍二笑顏綻放,目光環視四周,隨即凝視簫逸玨與笑顏相差萬丈的聲音冷戾道:“否則這如仙境的玉樓不過轉瞬之間,可能一個不小心,蕭家主這般絕世的容顏怕也是要可惜了。”
說話間,伴隨簫逸玨淡淡的笑聲又一杯瓊漿飲盡,簫逸玨會笑本就在龍二意料之中,不過那笑聲之後的沉靜,證明簫逸玨還是顧忌著龍二的言下之意。畢竟這淩波城不似皇權總有例外,而正是這個例外,簫逸玨才會對龍二持有這般耐心。
“時至炎帝二十一年,皇後國喪,九皇子失蹤入淩波城。”
“恩”
對於這個事實,龍二並不否認,仰頭斜臥在軟塌上,她喜歡聽故事,尤其是關於龍三的故事。簫逸玨自是知曉她的趣味,繼而娓娓道來。
“隻是這皇後死時,卻沒人知道其實那失蹤的九皇子就隱藏在鳳頤殿內。”
“然後呢?”
“然後,這九皇子啊,就在他母妃手掌看到了蕭家寒玉。”
“噢?”感知到龍二眸中突顯的殺氣,簫逸玨淺笑處之。為龍二斟酒,繼續道。
“這蕭家玉佩各有特色,各有署名,而拓在炎後手上的正是一個‘桀’字。”後麵的話龍二就算不聽,也知曉其中的原由,難怪龍三會對蕭淩霜的玉佩如此執著,思至龍三,龍二握著酒杯的手指微顫,即便稍縱即逝亦落入了簫逸玨的眼中。簫逸玨緩慢的飲著杯中美酒,睫毛閃動間,龍二忽明忽暗的眸子像是極力壓製般引得簫逸玨笑聲四溢,順勢而道。
“我們蕭家但凡娶親嫁女都有個規矩”
“什麼規矩?”
“勇武者勝之,屆時蕭家會搭建比武台,邀請祁惜國武林之中數一數二的武者前往與新人比試,若新人勝之得其所願,若新人敗之不過白骨。”
龍二抬頭瞧著此刻正津津有味的欣賞著自己神情的簫逸玨,嘴角上勾亦是坦蕩,脫口道:“無妨,龍三自幼習得淩波城陽卷秘籍,得之精髓,這些個所謂的武林俊秀也不過是他劍下亡魂,不值一提。”
對於龍二的言論,簫逸玨符合的點點頭。這淩波城陽卷秘籍雖不及龍二畢生所學的陰卷威力無窮,但對於武林中數一數二的人來說,其威懾力也是不容小窺的。隻是龍二好似忽略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人。
簫逸玨的欲言又止,龍二看得透徹,了然於心。仰頭又是一杯,杯中瓊漿飲盡,望向簫逸玨似是做足了準備。
“說吧,還有誰?”
“泰山府君,蕭淩桀”
故意停頓的話語,龍二聽在耳中,心中卻如同瞬間巨浪撞擊,猶如大海般噴湧咆哮。
蕭淩桀,一個‘桀’字龍二已知龍三這番巨變意欲何為,且不論龍三是否真心想娶蕭淩霜,縱使他真心要娶,自己又何德何能愈加阻止。隻是這泰山府君,豈會是龍三能夠應付的。
時至今日,事已至此。龍二反而笑得坦然了,她曾許諾過爹,會傾其所有護龍三分毫無傷,此時亦是她兌現承諾之時,既然龍三想娶之人是蕭淩霜,而他母妃確是蕭淩桀所殺。那她便要在龍三的喜宴之上,為他送上最隆重的賀禮,送上除她之外任何人也給不了的驚世賀禮。要鬧,那就鬧得天翻地覆。要盛世,那便讓祁惜國為她的龍三獻上最珍貴的聘禮。
“你會心疼嗎?”
龍二言下之意便是‘我若滅了你的泰山府君,你可會與我為敵。’簫逸玨聽著卻好似充耳未聞,隻是飲著瓊漿,滿副情趣的望向龍二一字一字吐露道:“龍尊主自便。”
語畢,兩人笑聲同時而起,伴著酒杯碰撞的聲音在玉樓中顯得尤為清晰。
這世間之最,從來都是強者無敵,絕對的勢力就會有絕對狂妄,而這番狂妄便是人們永久不會更改,且趨之所致的至尊之位。
這天下再大,在龍二心中大不過龍三。這世間再美,在龍二心中亦美不過龍三的一顰一笑。若天下人與龍三為敵,那龍二便要這天下人為之付出百倍甚至千倍都無法權衡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