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惜國地處南方,依山傍水,煙雨時節最為迷人,如同女子般文雅嫻靜的美,讓人流連忘返。國都行宮別院建於祁惜國最為優雅清澈的惜朝湖上,湖風吹過,波光粼粼,帶起屋簷處銀質的鈴鐺,叮當作響,繞梁三日。
早起,行宮別院內侍女們已然梳洗完畢,端著盛滿餐食的早膳朝各宮有序而去,能住進行宮別院的不是王侯便是貴胄,侍女們自是服侍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了腦袋。
“炎王爺,早膳已至”
“進來吧”
侍女應聲而入,布置著飯桌上的餐食,卻又無法抑製內心的好奇,餘光瞟向紫檀木桌前正凝神閱書的炎王爺。不看還好,這一看侍女險些將手中斷盤給摔落在地。
“啊!”
一聲驚呼,炎卿塵緩緩抬頭,烏發著一根鑲嵌著通體明黃泛金的發帶整齊捆綁盤於發間,墜於肩胛漆黑如幕泛著夜色的光澤。留額間幾縷碎發,隨風而揚,看似輕佻卻又致命誘惑。幾近完美的臉頰上,鳳眸中渲染著如同陽光般絢麗的金芒滿溢慵懶邪魅,睫毛煽動間睨視而過正滿眸震驚盯著他的侍女,薄唇輕啟。
“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炎卿塵話語落下許久,侍女依舊一動不動,視線內全然是炎卿塵方才望向自己的樣子,這行宮別院內來過太多的達官貴人,卻從來沒有人能讓侍女這般癡迷。不僅如此,就連與同時進入的公公一時間也無法回過神來。
“我家王爺說,讓你們下去了”
炎將可沒有炎卿塵這般好說話,見眾人不動就差沒拔尖以對了,嚇得眾侍女與公公急速推出。
“一群花癡!”
炎卿塵抬頭看了眼,滿腹不悅的炎將。起身行至飯桌前,卻又在執筷時,望了眼炎將。
“今晨可是有人送來賀禮?”
“送賀禮的人就多了,九王爺這是問那個”
“將軍府”
這一提,炎將倒是想了起來,今個兒一早天還未亮,將軍府確實送來了賀禮,不過卻不同於其它的賀禮,僅是用普通的棉布包裹,看不出有何稀奇之處。隻是來人卻好似當成寶貝般囑咐自己隻能由炎王爺打開。
“九王爺這麼一說,倒是確有其事,不過...”
“怎麼?”
“送賀禮的人說是隻能由九王爺您親自打開”
“哦?”
俊挺的眉峰微蹙,嘴角上揚勾勒似笑非笑,饒有興趣的望向炎將。
“拿來我看看”
說實在的,炎將也很好奇這包裹裏到底所裝何物,本是好奇的心情,卻在打開的瞬間,還未待炎卿塵開口,炎將險些拔劍給劈成了兩半。
飯桌上餐食已然褪盡,鋪展開來的棉布內已然被歲月渲染成褐紅色血澤的軍旗赫然顯現在兩人眼前,軍旗上看不出往日威嚴的炎字此時在陽光下尤為慘淡。
“炎軍旗”
炎卿塵說得很慢,卻字字入心。這是他炎皇朝威嚴的象征,竟被這位有過半麵之緣的將軍如此戲耍。
“九王爺,祁惜國如此欺人太甚!”
相較於炎將的憤怒,炎卿塵也不知是生氣又或是震驚,炎卿塵居然覺著這位祁惜國新封的龍鱗將軍特別有意思,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見麵禮。視線再次掃過殘破的軍旗,忽而一笑。
“替本王約見這位將軍”
“九王爺?!”
“查查這位將軍最喜何處,就約何處”
炎將不知炎卿塵此話到底有何用意,待見那英武的麵容上笑意盎然,宛若初生的陽光蓬蓽生輝,竟也無法反駁隻得應聲而起。
隻是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炎將隻覺頭頂冒煙,尋常官家子弟喜歡去哪處也就罷了,作為一國的將軍,一個女子居然還在此處流連忘返,炎將就真覺這世間居然能出這個奇人,不對!簡直就是奇葩!
待炎將回到別院,已至午時。炎卿塵依舊坐在紫檀木桌前閱書,餘光瞟見麵色不悅的炎將,總覺得有些許好笑。
“又是何事竟讓炎將這般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