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公孫之盾(1 / 2)

連續下了幾日雨,萬物滋潤,田地裏的莊稼恢複如初,鬱鬱蔥蔥,一片生機景象。 Ww WCOM

渠奕站在老鬆下,手握鬆枝,目光遙遙望著前方,離他不遠的地方,鬆林波動起伏,邊騰挪起一片飄渺白霧。

風吹霧散去,鮮衣散的少女飛騎過來,慢慢收攏韁繩,高大的駿馬在原地打著轉。

九萬牽繩止住玉頂烏騅,元靈均跳下馬,沿著青黃相間的坡地奮力向前跑起來,她顯得十分吃力,盛夏枯草茂盛堅韌,每走幾步,都要彎腰去解纏在腿上的草莖,不大一會,熱得她滿頭是汗。

“把刀給我。”渠奕在侍衛手中取過長刀,將擋住去路的雜草和荊棘悉數砍開。

元靈均蹌踉著爬上來,頂著一頭草屑在渠奕麵前站定,命令左右童仆:“渴死了,茶湯。”

寶遞上晾透了的茶水,元靈均咕嚕咕嚕飲下,胡亂拭去唇邊的水跡,一把拽住渠奕的袖子,不滿道:“來了怎麼都不派仆從通報一聲?害我差點錯過。”

聽渠奕從方洲郡回來,她就馬不停蹄地趕來迎接。

渠奕淡笑不語,低頭撥去了落在她絲裏的草葉,待元靈均平複心緒,才解釋:“報了也無用,這就要趕回巴陵。”

瞬間,元靈均的臉色變了,眉毛眼睛皺成一團,撥浪鼓般地晃著頭:“不準不準,你走了我怎麼辦?你先留下幫我做完事再回去。”

他要是真走了,再遇上什麼煩難事,誰來幫她拿主意啊,也不是時時都那般好運,能遇上一二神人相助,再他們有好些日子沒見了,炎夏燥熱不好過,她想抱著然“冰壺”納涼。論公論私,元靈均都不樂意他這麼快就走。

今年春他二人成婚以來,夫妻和睦,後闈亦是安寧無事,唯獨有一點,元靈均的本性在長久相處後暴露無遺,又霸道,又任性,愛耍性子,虧得渠奕包容,凡事讓她,不作計較。

“及時緩解旱情,百姓對主君感恩戴德,主君此番做得很好。”

還沒見到準確預測降雨時間的神人,元靈均很有興致:“多虧殿下信中提及的神人啊。改日召他來,我想看看他是不是長著眼。”

渠奕無奈一笑,牽過她的手,兩人並肩而行。

“你還沒答應我,先別走好嗎?”她不依不饒,拽著渠奕寬大的袖子搖晃。

侍從們已經整理好行裝,正準備起程上路,見王君下來,牽來代步用的馬。

“明玉,過來。”渠奕拍拍馬鞍。

元靈均還在賭氣,埋著臉,就是不想理他。

“再不過來,我便真的回巴陵了。”渠奕認鐙上馬,做出要揚鞭催馬的架勢。

“原來你是哄我的。”元靈均頓時咧嘴笑開,眼疾手快地握住馬鞭,扒著渠奕的腰帶利落地翻身上去。

渠奕拽動韁繩,馬兒噠噠行將起來。

“公子急著回巴陵,是母親派了別的差事?”

“嗯,協助樊嬰考核女官。”

“母親既然要提拔鍛煉樊嬰,就該放手讓他自己琢磨嘛。”

秋的女試和樂試照例舉行,樊薑要任她的親侄兒樊嬰擔任主考官,老臣薦舉6遙雪,兩方在朝堂上爭執不下,不歡而散。元靈均離開巴陵來到此郡治旱,樊嬰已經走馬上任,著手準備女官考核和樂工秋試。

私底下,元靈均對樊薑的決定不滿,卻沒有半點辦法可言,甄傳庭隻是勸誡,培植勢力之事道阻且長,難上加難,一蹴而就根本不可能。

“樊家盡是能人,何須公子的協助,他們想讓堂堂常山殿打下手,孤不答應……這是何物?”元靈均在他腰間摸索到奇怪的物件,擅自解下,舉到眼前觀察,竟是一支做工十足精美的黑色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