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朝皇室流傳到今朝的稀世珍寶啊,她曾經多方打探下落,還不知竟到了陽翟的手中。Ww W COM想當初她死纏爛打地央求石頭畫一幅,那家夥向來臉皮薄,死活不願在這上頭浪費筆墨。
元靈均伏在幾上暗自歎氣。即使喜愛非常也不好偷了出去,想她身份貴重,幹此等雞鳴狗盜之事確實有損顏麵,糾結中的常山王儼然忘了東海盜書之事。
“可惜了。”可惜讓陽翟先得了手。元靈均一邊搖頭惋惜,一邊目不轉睛地快翻閱,嘖嘖稱歎,“真乃稀世好畫,無怪乎前朝皇室獨獨鍾愛此圖,還奉為至寶。咦,這是怎麼回事?”
她呲牙咧嘴地瞪著卷軸某處幾列嶄新的篆,像是陽翟的手筆:“還做的筆注,龜騰,鳳翔,虎步……寫得這般仔細還念出來不臉紅心跳才怪。”
正要接下去看其他幾式,走廊裏傳來男人的話聲。元靈均動作一滯,將卷軸整理好放歸原位,躲到了最裏間的一幕簾帳後。
隨著隔扇被推開的聲響,有人踱步進來了。元靈均俯身透過簾帳,隻露出一雙眼睛窺視來人。
模模糊糊中,一名體格高大健壯的男子負手走到幾前,俯身輕撫那些卷軸,讓元靈均驚訝的是,男人的腕上戴著一副臂粗的金鏈,鏈條很長,一直垂到地麵,他每走一步就會出沉重的金屬撞擊。
他就是被陽翟鎖在內宮差點氣死君父的麵?除了身量比南朝人高大之外,和美貌二字沒什麼聯係嘛。元靈均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咬在嘴裏的葉尖兒打了個旋兒飄落。
元靈均帶著滿腹疑問從陽翟宮一路急跑回來。
“四姊,你猜我見到誰了?”她身帶風寒趕回大殿,迫不及待地問元娞。
“一去便是大半時辰,見到誰了?”元娞道。
元靈均把眼睛睜得奇大:“陽翟用金鏈子鎖住的那位麵郎君。她定然以他為傲,畢竟是體格不凡的男人,京城裏豢養舉童的貴女怕是要眼紅。”
“道是哪位美人把六娣迷得失了方向,原來是胡寄。”元娞捂嘴取笑,“六娣在哪學的彎彎道道,也懂得相看那上麵的。”
她才不敢早就看過晉陽公主手寫的相男奇書。“我瞎的。”元靈均紅著臉,怕元娞再問,轉身就跑去和同慶連楹攤錢玩去了。
第二日一早,京臣入朝稱賀,朝會後,鴻嘉帝在校場設立武藝比試。
元靈均匆匆更換下朝服,趕到水閣和渠奕碰麵。
一夜未眠,渠奕依舊神清氣爽,絲毫不見倦怠之色。難怪他是蘭鵷,大概帶著神靈名諱的人都有一股不食五穀的仙人氣息。
元靈均雖然感到疲倦,心情卻不錯,她對渠奕講昨夜在陽翟宮看到的一切,渠奕耐心地聽,還適度地表述看法來保持她那份獨有的真和熱情。
談及金鏈鎖住的麵。寶失控地打斷了:“胡寄?”聽到名字時的表情變得僵硬,很不尋常。
“寶認得此人?”渠奕問。元靈均也投去疑惑不解的眼神。
寶拱手道:“人在本家有一位堂兄也叫胡寄,不過年幼時因行為不當,祖父將他除名趕出去,音訊全斷,後來偶得消息,是聽他母親改嫁一商戶隨之來到臨安,生涯境況如何不得而知。人也僅是猜測,是不是他還需日後見到方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