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也該坦然接受,畢竟這樁婚事本就是你的,不過是你為達私欲圖謀將她推出去作擋箭牌。 Ww WCOM若非你為了胡寄與上皇慪氣,何來這事?”
此刻提起,陽翟也是悔斷了腸子,她扯起袖子揩著眼淚:“皇娘,連你也不打算幫陽翟了是麼?”
“你是在我膝下長大的,與陛下又是親密無間的手足同胞,皇娘怎能不幫你。陽翟啊,你也別自尋煩惱了,靖候人是窩囊,卻也正是因為他這點,你嫁去靖地還能受累不成,憑你的機敏,再稍使手段,郡縣大事宜還不是任你拿捏處置……”
徐皇後耐心地開導她好一會,陽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兒知道了。”
徐皇後暗暗鬆了口氣,見她還穿著出宮的常服,恐怕是一得消息就趕過來了,關切道:“用過飯了不曾?”
“在宮外鋪肆用過一些。皇娘,我已經見過了辟陽侯。”
陽翟一起辟陽侯,徐皇後才想起她出宮的目的:“他如何作答?”
“兒按照皇娘的指令和他順利達成協議,他隻要皇娘許諾不削藩,可以借兵翊助,隻待回到了辟陽,即刻秘密出兵嵐衣郡。”陽翟興奮地兩眼放光。
雖諸侯藩國一類的國事不可輕言許諾,但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初次麵對這類事情,又是瞞著陛下自作主張,徐皇後還是深感擔憂:“削弱諸侯勢力眼前還顧及不上,隻能暫時答應他的要求。往後的事情還很難,待得我替陛下平定朝堂外戚,清理了常山之患,屆時其他諸國的生死……我的話也做不得數了罷。”
陽翟似是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徐皇後按住她的手,釋然地笑出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此番協議當是暫且穩住他們了。”
貴妃宮上下忙成了一團。同慶公主倉促起程,自有一番淩亂的準備,連同奉命送她一程的元靈均也沒能按時出宮,隻好讓樊欣回國邸向公子告知情況,免得讓他擔憂。
樊欣一路趕回國邸,渠奕也正好從外麵回來,在門前下馬。
寶跑進去招呼內侍煮茶,推開臥房隔扇,見裏麵亂糟糟一片,轉頭去尋,果然見有幾個婢女坐在樹下嘻嘻哈哈地閑聊,忙衝過去,把婢女們唬得如鳥獸散。“還不快進去收拾了,當心主君回來看見責罰你們。”寶揮著袖子把她們轟向寢房。
渠奕走進屋內坐下,在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書簡中現了一封書信,是元靈均昨夜看過的那封。
逐字逐句看完,思忖半刻,他蹙了蹙眉,撇去書信,讓寶進來:“去喚符郎來。”
接到寶的傳信,符飄忙不迭地趕來。渠奕正伏在案上奮筆疾書,聽他進來也沒抬一下頭。
“公子是有什麼要緊事吩咐?”他走上前,在鋪好的茵席跪下。
“不,我讓你來,是要問一些事情。”渠奕頓了下筆,又繼續書寫,“南境生暴亂,駐南元帥被貴嬪革職下獄,你可知曉這件事?”
“略知一二。”符飄突然驚訝地看向他,“公子知道了此事,那主君……”
“是,她早就得到消息。”渠奕將筆擱在一旁的筆架上,手指卻還停留在筆杆上,“如我沒記錯,駐南元帥乃是裴紹,他曾扶助太上皇登極,後又奉旨鎮守南境,至今差不多有二十餘年,對家的忠心日月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