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留他用午食隻是托詞,官署的飯食雖無宮中豐盛,也並沒有元靈均得那般難吃,她不過是想和渠奕多呆一會兒罷了。 WwWCOM渠奕不在時,深覺要塌下來似的,什麼事到了她獨自麵對都顯得不如意。
午食後,渠奕出宮去了官署,色還早,恰逢王師與侄孫般石入宮,元靈均請他二人在前殿用茶閑敘。
“不出所料,陛下是讓公子養頹了啊。”
談及自己應付宮中事時的手忙腳亂,甄傳庭這樣解釋道。
元靈均麵上一熱,手中茶水潑出些許,侵濕了膝上的裙衣。
“王師!朕哪裏頹廢了。”她撇撇嘴,表示不滿。
潮紅色從臉頰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甄傳庭視而不見,還笑眯眯地道:“幸虧此人是公子,若是旁的人,臣定是要讓陛下吃竹筍湯的。”
不還好,一到敲手板的往事,她覺得當時打過的手掌心又隱隱作痛了。
不過,王師也是間接誇渠奕來著,元靈均心裏可高興了,隻是麵上不表現出來,“王師好不講理啊,為何換成旁人就來責罰朕?”
“既然陛下問了,臣就鬥膽在陛下麵前提一提往事,恐怕又要惹陛下不快了。記得當時陛下和覃王君未舉行昏禮時,老臣就不太看好,奈何聖意難違,太上皇既然有此決定,想必是千思熟慮後做的決定,哪想……”甄傳庭手撫著頜須,神情有些複雜,“少年孩童頑心重,覃王君年少,世麵見識不廣,無力參決政事也無妨,但即便年幼總歸有父母從教育知事,然而他卻是覃家過分寵溺的少子,受不得半點氣,成日歪纏瞎鬧,將常山宮搞得一塌糊塗,惹出多少麻煩事。”
“往事已矣,逝者都魂歸多年了,王師還提他作甚。”提覃咲,她的確不愉快,但沒有了從前的反感。
“他害苦了陛下,害苦了一眾骨鯁老臣。”甄傳庭出一聲冷笑,“他讓陛下一度失去理智,誤認為臨安老臣們也居心叵測,要拿您作傀儡王,當年有多少王臣不恨他的。如今陛下該明白了,老臣之所以逼迫您,正是人當道,奸佞橫行的緣由,陛下如不振作,如何自保。但今日不同往時了……”
輕瞟了眼火旼,見他並沒有留意這邊,才繼續,“公子是無心塵世的人,他決定參與進來,是形同副君的,陛下倚靠他,往後可高枕無憂。”
王師的意思是,她現在能清閑自在都是借了渠奕的光。元靈均不話了,舉著茶杯若有所思。
在常山,他們在避風台初次過夜的那晚,他過手裏握著副君權柄的話,那時她不知其意,此刻細細想來,渠奕的到來仿佛是老的刻意安排,她命中注定的伴侶,但有一點是她至今也未想通的——渠奕身上似乎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可他從不主動起。
不可怕嗎?她和他同床共枕,榻上如何的恩愛纏綿,竟也沒有真正地走到對方的心裏去。他們之間出現的問題是因為有人隔在中間嗎?那人是樊欣還是敏行呢。
不是夫妻相處的日子不夠長,隻是自己太貪心,永不滿足。“是啊,能倚靠他,朕慶幸至極。”到這裏,她的手莫名地抖了一下,在二人詫異的目光裏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