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一章 陳莒書(1 / 2)

成不誤正事的6十一居然扭捏起來,試圖遮掩著什麼。WwWCOM元靈均深覺古怪,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話要啊?”

“陛下,請別這樣看著臣,臣會盡全力替陛下分憂,陛下寬心就是……”

元靈均以為聽錯了,覽閱帛書的視線一下子落在6遙雪身上。鮮衣公子靜立門前,目光爍爍有神,眉如春山含遠黛,腰細似楊柳,男兒身,裙釵貌。分明就是那個“少有才,美姿儀”的6公府十一公子,但又和平時有所不同。蹙眉深思,對了,他方才用了“陛下”、“臣”、“請”……元靈均打了個冷戰,明顯感覺手臂正冒出雞皮疙瘩,腦勺後麵一股陰風掠過。她張了張嘴,好半才擠出一個“好”字。

6遙雪表情輕快,好似了了一樁心事。臨走時,他在門前停下步子,有些猶豫地道:“殿下真心待陛下,有的人怕是要眼紅呢……”他真心為她感到慶幸。覃咲的死對她的影響很大,不快的過往經曆隨著渠奕的到來已徹底煙消雲散了。

元靈均點點頭,欲言又止。反應過來後,匆忙塞好帛書跑回長極殿,膳後渠奕從春台歸來,她立即把這件看似古怪又詭異的事細細地講給渠奕聽。

伏在案前的渠奕連頭也未抬起,“若王師曾將他歸於不可深交來往的名冊裏,那也不足為奇了。6遙雪做到少府之位也不全是蒙受祖蔭,他如今怕是意識到了什麼,真心要助陛下一臂之力。”他提筆蘸墨,“他心不在仕途,主動提出很難得。陛下不是要淬煉兵刃,於公於私,都可放心用他。”練字是他常年形成的習慣,能保持這種習慣的人大多有耐性。

元靈均不話,坐過去。渠奕在敞亮的窗下寫字,行筆從容,筆勢飛動,書風勁穩放縱。常言道:字如其人。字裏行間便能看出下筆者的心境曠遠,在山水之上,像行走世間詩人寫的字。

渠奕諸體皆會,造詣頗高,元靈均都知道,她看過他早期的書法,比起如今多幾分隨意飄逸。大概是身心局限的緣故。

元靈均不打擾他,移坐到旁邊,展開帛書,細細研讀起來。陳莒這個人和甄傳庭有很大的不同,甄傳庭太耿直頑固,認定一條道就會走到底,陳莒稍顯圓滑,懂得變通,不忌諱為達目的使用陰謀。

他在書中:“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氏族犯了法,必須狠下手懲辦,不可放任貴族。這點樊薑在常山已經做到,隻是效果不明顯。

他又到朝廷的幾大奸邪,如趙桀之流,是國家癰疽,不斬草除根必定滲透內部,要根除必須累積或羅織罪證。樊薑要借助趙桀的勢力,必然維護他,此事難上加難。

這些事情看似很好處理,但一件件施行起來談何容易。

沒有夜朝不用坐殿,本想趁此和渠奕商議一二,轉念一想,事情繁多,捋也捋不出頭緒,反而不知道如何開口。

元靈均微微歎息,對著梳妝鏡拆起髻。“哎呀!”她忽然叫了一聲,連忙捂住嘴,從鏡中望著滿頸子的紅點有些傻眼。難怪6遙雪“眼紅”那樣莫名其妙的話,丟人都丟到朝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