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奕心如刀絞,捏了捏拳,愴恍垂下眼皮,掩飾眼底波動的情緒。WwWCOM
沉默片刻,該話的依然不,急死了旁邊的兩人。公子好歹也兩句呀,沉默算什麼。
追問的人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氣得滿臉赤紅。事後他不親自上門,反而讓人遞書信,好,他不來自己就親自問他好了,卻不想他對此事毫不上心,根本不作任何解釋。她不過是求一個答案,是他的就該像個男人一樣承認,哪怕是韓媛冤誣了他,也該為自己全力分辨,或者和她大鬧一場也是好的。
渠奕也不是故意保持沉默,隻是不知從何起。身為當事人,他自己都不清楚其中漏了什麼環節,出了什麼差錯。唯一能確定的是,韓媛在撒謊,至於那個孩子為何與他相像,隻有韓媛清楚。
劍在手中顫抖,劍尖慢慢劃下一道淺痕。“渠奕,渠奕,你……”額上滲出汗,她連忙拭了,生怕錯過公子的每一絲表情。錯的是他,為何來質問卻搞得自己像犯錯之人。元靈均深覺委屈,用力戳了戳幾案。
了解實情的寶膝行到跟前,抱住她的腿,“陛下息怒,有話好好。”他試圖取走她手中的劍。
“你閉嘴。”元靈均撤開腿,將他絆倒在地,連話都不想多一句,轉身就走。
鯤嬌不敢惹她。火上澆油隻會讓她暴跳如雷。
走出兩步,元靈均在屏風前駐足,忽然舉劍劈向一側。嘈雜急雨淹沒了大殿出的巨響,琴案上的七弦琴被攔腰斬開,雖沒斷成兩截,但琴弦已完全崩散。
鬆開手,把劍扔在了氍毹上,“渠奕,我真不想再見你。”她大步邁開,目光堅定、頭也不回地朝蒙蒙雨霧的殿外走去。
渠奕動了動,從座中站起。
“公子不如和陛下都了吧。”寶想想都心疼公子,眼淚流得更凶了,一邊擦臉一邊收拾殘局。
渠奕搖頭,勉強笑道:“不清道不明,不如先把眼前的困局解開。寶,別動它!”他剛剛觸摸到斷弦,渠奕忽然按住他手,親自把那張殘琴扶起靠在台階上。
他眼睛泛起潮意,用手掌撫去,捂住額頭,再也不敢抬開。一劍斷琴,深刻的劍痕如他們此刻裂開的縫隙,再無修補的可能嗎?
貴嬪有令,幾名朝臣從臨安快馬趕了來,6遙雪也來了。他如今加官侍中,可侍奉皇帝左右。
雨下得格外大,宮道積的水都淹到鞋麵,撐傘也無濟於事,幾人一到行宮,差不多都淋成落湯雞了,一個個站在那兒手腳忙亂地解蓑衣,嘀嘀咕咕地抱怨著鬼氣。
“也不曉得還要下多久,鞋襪衣服都泡濕了,好討厭。”
“抱怨有屁用啊,快點脫了晾晾吧,心風寒,要是患上風濕就真的完了。”
6遙雪也脫得急,但他長得好看,脫衣都比旁人優雅。幾名朝臣眼睛都看直了,鯤嬌一過去幫忙,直接鼓成牛眼。憑什麼他有侍女,他們卻要自己動手,太欺負人了。
“6公子急趕過來,用過飯了不曾?”鯤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