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受到驚嚇,一頭埋進樊欣懷裏,‘哇’地哭了出來。 WwWCOM
鯤嬌匍匐上來,牽了元靈均的袖口,“陛下請息怒,皇子年紀還,凡事都急不得啊。”她一把抱住她的腿,避免做出無可挽救的舉動。
樊欣輕聲哄拍著娃娃,讓他勿要哭了。“陛下,請允許臣和皇子告退吧。”樊欣請示道。
看著娃娃哭得上身不接下氣,肩頭不住地顫抖,元靈均心裏也難受,想到自己是和兒子重修關係,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恐怕是任重道遠。
良久,她重重呼出一口氣,明顯是冷靜的樣子,“放手吧。”
鯤嬌一放手,她重新坐下來,麵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別哭了。”
敏行也哭累了,哭聲漸漸歇住,但仍是不願瞧自己的母親,把**的臉貼在樊欣衣襟上蹭來蹭去。
元靈均妥協,“你是不喜歡母親,還是不喜歡母親這兒的吃食?你出來,母親絕不會再勉強你。”
孩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也不回答。
元靈均無奈地歎息,“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你我母子的緣分僅止於懷胎生育。”她看見敏行偷偷地看自己,俯下身去,在食盤裏挑選出塊糕點,遞到他嘴邊,“吃點吧,哭累了也該餓了。”
賴在樊欣懷裏的敏行抽著鼻子,嚶嚶幾聲,蹭著腦袋,像隻害羞的貓,隻露出一隻眼睛,幹淨澄澈的眸子映出元靈均的臉,溜溜轉著,然後看了眼父親樊欣,在觸及他鼓勵的眼神後,接過糕點,口口地咬著。
剛剛他的手觸到了自己的指尖,酥酥麻麻。元靈均感覺自己的手都劇烈地顫抖起來,紅炭燙了手似的,飛快地縮回了袖中,掐住掌心不敢呼吸。
也是個懵懂單純的孩子,可怕的是那些滿腹貪欲永無休止的成年人。不能再讓別有用心的人繼續操縱他。
到了四月,她的傷口已經結痂逐漸脫落,卻在胸口留下了永恒的傷疤,她一點也不介意,倒是那位在她身上留下印記的人還在詔獄受苦。昔日九五之尊成為階下囚,世間也無幾人能承受從宮跌入地獄的突然轉變,她吩咐詔獄官員給元鎣吃點苦頭,但不許人傷她性命。
兄弟沒有,姊妹也不多,太上皇最忌諱子嗣相殘,然而從古至今皇室的鬥爭就未曾停止過,父子都能演繹成仇敵,何況是兄弟姊妹。
元鎣心軟在於任何方麵,有時甚至可姑息,元靈均心軟俱是因為血脈相承,無法割舍。
這才是她君王生涯的第五年,往後是怎樣的誰都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她時常回憶起當年入臨安偶然遇見的乞婆,以及沾茶水寫下的字,一切如幻影,真實又虛無。
晉宮少元氏,她感到寂寞,大概是應了“孤家寡人”的千古咒語。
幸而同慶重新回到晉宮。她在一年前離開的皇陵,由元靈均派遣的人護送去了雲州,太上皇為她舉行及笄禮,指定婚事。
宮中難見喜事,今年喜憂參半。元靈均許久沒有如此開懷了,符飄把同慶公主送回宮中,她迫不及待地趕到長春宮看她。